他头发又长又脏,杂草一样,藏在里面的眼睛空洞无神,毫无章法地挥动着四肢。
确实是个傻的。
他掰不开席望的脚,只能侧过身子,抓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往前爬。
移动不了一米就被席望重新踩翻在地上。
如此反反复复,不知疲累。
席合靠近过去,看着他折腾得满头大汗,问,“他经常伤人吗?”
小主,
没人回答。
陈闵闵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
“以前倒是没有,是从公司准备落实计划,派人来详细勘察地形时起才开始伤人的。据说他是个弃婴,被以前住在这山上的老头养大的,从小就是个傻子,后来老头死了他还一直住在这,从来不下山,也没伤过人。”
“那他平时怎么生活?”席望发出疑问。
他们以前住在有熊山,何肖恩定期就会派人送生活必需品来。
就算什么都不讲究,总要填饱肚子吧。
这荒山看着也没什么吃的。
“山背面有老头留下的一间屋子,还种有蔬菜和鸡鸭,都是好心人给他送的。不过自从他开始伤人,就再没人敢给他送东西了。”
这要是改成商业街,他那屋子肯定会被推掉,也会被赶离这里。
本来就又疯又哑,现在唯一的落身之处都没要没了,怪不得会变得疯狂。
“小望,把他放开吧。”
席望犹豫了一瞬,还是乖乖听席合的话,松开了疯子。
疯子一得自由,立马像猴子一样蹿回草丛里,逃不见了。
陈闵闵是个活泼的小话痨,下山的一路上都在嘚不嘚抱怨他爸把他安排来干这破差事。
今天要不是高大哥英勇,他这身嫩肉就要不完美了,说不定还得挨针头。
从他的话里还知道,他爸是个小包工头,承接了果山开发的一部分业务。
他爸看他整天不务正业,就强硬地把他安插到负责迁坟事宜的办公室里上班,不上班就不给生活费。
今天是他来工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席合这个八竿子打不着、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陈闵闵非常热情地请他们去家里吃饭,席合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陈闵闵根本不想去上那劳什子班,找着借口就翘班了,到家时没想陈父陈八方正好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