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契地挡着眼睛侧开身,又默契地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那个老头子刚才那句称呼。
老祖宗?
他说得谁?现场还有谁比他年纪更大?
等大家胡思乱想一番,席望也打痛快了,打手们也彻底歇菜了,一声都再也吭不出来。
军哥哥们呼叫的增援正好这时赶来,率先赶到的是高蒙。
他疾步下车看到完好无损站在马路边的席合,高提着的心这一刻终于顺利着陆。
“席合小姐,您还好吧?”
席合瞥了那些零零散散倒在地上的打手们,轻笑了一声。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高蒙理解出她笑里的含义。
就这些渣渣,能奈我何?
田地那团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实在显眼,不用问也能猜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正想再说什么,看谈思已经紧追着跑过来,便收了话头。
谈思看到老祖宗和父亲、席望都好好地,泛红的眼圈一下子绷不住滚下眼泪,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我好怕,我刚才真的好怕,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
万幸,万幸!
一切的努力和坚持都没有白费。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因为席合的苏醒,一瞬间爆发了。
谈思像个无助的孩子,抱住席合,在她肩头放声哭泣。
大哭是宣泄情绪的最好方式,她平日很会调节情绪,也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然而这样的大哭也是极其少有的,除了因为儿子的事痛哭过,便只有现在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被人依靠、身怀阅历的年纪。
此刻在老祖宗面前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那点经历什么都不算,她就是个初见大阵仗的小孩,毫无理智和办法,只能屁颠颠地寻求大人的依靠。
席合便是她、他们家最大的依靠。
这个大依靠醒了,他们全家便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