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方才挨打的时候,从身上掉出来了几两碎银子,但是唐老太爷递出去的钱袋子那人却是捂得牢牢的,一直没有掉出来。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上去讨要了。
虽说被人发现抄家了还有银钱这事挺尴尬的,但这事关她们全家之后的生活,不能不要。
那几个纨绔对视一眼,纷纷笑出了声,不过却还是很好心地帮云苓搜了几个地痞的身,总共摸出来约莫三十两的银子,再加上云泠和老齐从地上捡起来的碎银,居然比被抢走的还多了些。
“多的是我们的银子......呜......”为首的地痞叫嚷着,被下人们直接塞了汗巾堵住了嘴。
“唐老太爷,一路保重啊!”
几个纨绔也都是出自大家,自然认识在瑞都耕耘十年的唐老太爷,且纨绔们行事素来荒唐,免不了被家中父兄管教,总有几回被打得皮开肉绽,骨头都折了,免不了要请唐老太爷诊治,多多少少皆有几分情谊在。
几人再次翻身上马,却见周琼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得问道:“世子爷,你怎么不走?”
“莫不是还要跟人叙叙话?所以才想着将我们打发了?”
唐家那两个姑娘长得那么好,他们早就注意到了,但有唐老太爷在跟前杵着,也并不敢调笑放肆,只敢拿周琼小小打趣一番。
周琼哪里还想留下,但总不能对这几个损友说自己某处受了伤,受不得骑马颠簸。
他还要脸。
再说,他跟这臭丫头有什么好说的,没有吊起来打一顿已经是他开恩了!
他抬脚狠狠碾在那散了架的破伞上,发出一声冷哼,瞥了眼云苓。
云苓是觉得后背一凉,缩头做鹌鹑状。
周琼收回视线,挑眉对着纨绔们,“我家可没人会追着上家法,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
少年郎高傲肆意的模样引得那几个纨绔羡慕又嫉妒,打马就走。
周琼将手里的缰绳塞到了唐老太爷手中,“唐老太爷,这马儿昨儿夜里受了凉有些拉肚子,本要放生,既然碰见了老爷子你,也是它的造化,您给看看能不能治,不能治就帮我放了吧。”
说完,拽着鹤衣就走。
黝黑的高大骏马打了一个响鼻,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唐老太爷的面上,分明是一匹膘肥体壮的好马,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