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里正之前的警告,她问的还算客气委婉。
云苓此时满脑子都是她深藏泥垢的指甲缝,以及那头被日头照得反出快七彩光晕的头发。
也不知道这人是多久没洗手和洗头了。
但她却也不好意思直言这一点,只委婉道:“我这人素来看人面相,婶子一看就是清闲的命与我家忙忙碌碌的工坊路数不配,有些可惜了哈。”
“这倒也是,我娘就说我这辈子命好的很,你这工坊既然干活辛苦,那我就不来了。”平山家的扭头走了。
走到半路就将糖纸扔了,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颗糖。
因着嘴里塞太满,她的舌头一时半会没法转开,竟是控制不住流了一串哈喇子下来,当场就引得一个汉子嫌弃道:“快收收你的口水,真脏啊。”
他是陪同自家娘子一起来的,要不是眼疾手快将娘子拉开了些许,这人的口水都要滴到娘子的鞋面上。
平山家的当即就要找这汉子理论,奈何被糖糊住了嘴,只得含含糊糊骂了几声。
字虽听不清,声音却响亮,立刻招来了后头人的注意。
当即有山湾村的人认出她,惊讶道:“平山家的,里正不是不让你来吗?你咋偷偷的来了?你这样可是要惹里正生气的。”
平山家的掩面含糊道:“你认错人了!”
说着一溜烟就跑了,再也顾不得与人争论。
云苓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等到那个出言的妇人排到了面前,云苓便问道:“村里的里正为何不让她来?”
那妇人当即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细细品了一下妇人复述的张里正原话,云苓唇边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