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苦笑了一下,“我被东门那家牙行的人看见了,我那友人气得脸都青了,扬言要与我绝交哩。
你看看,若是看不中我还得给他们找下家,不然再送回去就得被压价。”
老黄长进了啊,居然当面抢生意?
云苓可以预感,以后他们再去那家挑人说不得要被赶出来,就算是不敢出来也要被宰了。
“没事,多谢老黄叔出手,他们一家要多少银子?”
老黄比了个五,“只要五十两,那地痞家催的急,说明天不见一百两就还要去县里闹,他们家这几年倒是攒下了五十两,本想着全家卖个二十年的长契也够了。
哪成想,他们那的牙行都知道他家的事情,一直拿他们家犯事的借口来压价,不仅要死契还只给三十两。这不,一家子没办法了吗,直接就来隔壁县问问了。”
先不说这家可怜,就是这家知道跑来隔壁县的牙行来问便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家。
云苓侧头去打量那几人。
那几人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有些急切,但还是规矩地站在那,不愿意冲过来让老黄难做。
“怎么样?都是好的吧,若不是好的,我都不会这么直接带人来!”
云苓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那年轻妇人面前道:“我家可以同意你要的价钱,但是我要签的是死契,但是只要你们不犯错误,我不会随便打骂你们,甚至做得好了还会有额外的奖赏。
但是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在我家做活却泄露了我家的秘方,那我也是要报官的,甚至,依着现在的法制,也可随意打杀发卖了你们。
所以你们考虑一下,可还愿意签下身契?”
那妇人眼前一亮,随即就将目光落在父亲身上,“阿爹......”
“阿爷,阿爷!”两个小孩子也抱着老人家的大腿。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云苓弯了弯腰,“我名俞诚,若是姑娘能将我们一家子买下,让我们一家凑够救女婿的银两,我们从此以后就为姑娘所用,觉得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女婿虽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在家这么多年跟亲生的没啥区别,他若是因此丢了命,他们一家子这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坎。
一家子卖身为奴,总归留下一条命,若是找到一个好的主家,总比他们一家子身无分文又无居所去当乞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