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爹去后,咱们家一向都是大哥做主,我都听大哥的。”
见他再次肯定,刘伯宜将手里的酒杯晃了又晃,半杯酒水就这么漏在了桌上。
他没有擦,而是望着流淌在桌上的酒水道:“你可知覆水难收?”
刘仲合叹息一声,“我知道的,可事已至此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了,还请大哥决断。”
“既然你说要听我决断......那我要晖儿以死谢罪呢?”
刘仲合方才拍打得殷红的脸色瞬间煞白,结结巴巴道:“大哥,当真要到这个地步?我以为,我以为晖儿充军流放就可以了,二十年,三十年,都可以啊,就非要他性命吗?”
刘伯宜冷冷瞥向他,“瑞都百姓因疫症死了六千余人,就算不提国库所耗费的药材与银两,就是那一位因此缠绵病榻数月,差点又引得湘王谋反,你觉得是流放或者充军就能揭过的?”
“可是,可是,是我们扶他上了帝位,我们的妹子还是皇后,说起来,晖儿也是他的侄子啊,这......”
刘伯宜眼中寒光大盛,“你若是想留着刘正晖的命也不是不行......他也巴不得你想要强留刘正晖的命,只是你做好拿出大代价的准备了吗?”
“代,大代价?”刘仲合一怔,喃喃道:“约莫就是我不能再成为忠武军主帅,以后只能降为副将?本来我放任晖儿回来也有罪,就算我说我不知情,也是要就此受罚......”
“不,不止如此。萧衡此人你看着仁厚良善,是东瑞出了名的仁帝,可你别忘了他是帝王。既然是帝王,就绝不甘心兵权永远掌握在我们手上。”
“他一定会借着这次机会痛斥你我二人,顺势会想办法卸掉我们对忠武军的掌控。”
“这个应该无碍吧?我就算是个小兵,忠武军依旧也会认我的,不至于......”刘仲合犹自辩解。
他膝下有三子,但没有嫡子,刘正晖是他最宠爱的女人生下的庶长子,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一个孩子,且已经及冠即将娶妻,正是将要建功立业的好年纪,这叫他怎么忍心?
“刘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