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女人低低的笑声在商阳头顶响起。
尖锐的红色指甲抚摸上他的额头,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指尖微微嵌入眼皮,锐利的指甲很快就将他的眼皮戳出一滴血珠出来。
门外忽然响起吵闹声,商阳听到有人在堂屋里大喊。
“阿莹”
商阳一瞬间就认出来门外那人是谁了,打死他都不会忘记村长那如同公鸭一般的嗓音。
小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屋子里的女人,居然是莹姐!
他心下大骇,却也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他听到莹姐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极其不甘心的把什么东西放在他们桌子上,然后,才走了出去。
门,被人从门外轻轻的关上,然后,又从门外轻轻的落上锁。
他们,被莹姐从外面锁在屋子里了!
商阳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有些头疼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皮,果然摸到些许新鲜的血液。
还好那个村长在关键时候从外面喊了一嘴莹姐,不然他今天就要表演一下眼珠炸开的名场面了。
他心有余悸的偏过头,这才发现唐嘉儿居然又重新睡下了。
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他这才注意到,桌子上那倒下的煤油灯被莹姐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盏崭新的煤油灯。
甚至像是怕他们再弄倒煤油灯似的,灯上还罩了一层玻璃罩。
玻璃罩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煤灰,所以这盏煤油灯的光远比之前的那盏光亮要小上许多。
他盯着煤油灯看了许久,等到他看累了,想要收回目光时。
余光一瞥,他这才发现,煤油灯下,貌似压着什么东西,露出一个白色的小角来。
掀开被子,他赤脚下地,走到桌前坐下。
这才伸手将煤油灯提起,拿起那个被压着的东西。
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纸,但上面的字却像是刚被人写上的一般。
字歪七扭八的排列成不太整齐的一行——也仅仅只有一行。
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传达的信息只有一句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与你同床共枕之人”
商阳看完这张纸条,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想也没想,他直接掀开灯罩,将纸条放在火苗上点燃,然后静静的看着纸条在自己手上燃烧殆尽。
“你在做什么?”唐嘉儿冷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商阳若无其事的将灯罩放下,回头看向唐嘉儿。
这盏煤油灯的光实在太小了,以至于唐嘉儿就站在他身后,但他的身体还是有一大半都隐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唐嘉儿就这么和商阳对视着,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直到商阳觉得这么看他,看的有些累了,这才起身,给唐嘉儿让出一个身位。
“我吵醒你了?”他皱着眉,将人拉到座位上坐好,一边问他。
唐嘉儿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煤油灯上,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声音也变的有些梦幻,和他原本的声音有些出入,但区别不大。
所以自从进入这个副本之后,脑子就有些不行的商阳,丝毫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问,他想也没想。
在唐嘉儿身边坐下后,他才说:“哦,这个啊……”
就当他打算把那张纸条上的内容说出来时,他低头的一刹那,看到唐嘉儿的脚是处于不着地的状态。
虽然说唐嘉儿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点,但也不至于坐在一张不过一米二高的桌前,脚都碰不到地面吧?
再联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内容,顿时汗毛直立。
细想一下,他自从在院门口遇见唐嘉儿后,好像因为害怕,而从来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唐嘉儿的状态。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又把之前的怀疑从脑海里摒弃掉。
虽然他没有仔细观察过唐嘉儿,但之前唐嘉儿的状态表现的极其正常,甚至和在外面的时候几乎毫无差别。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说,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身边的人变成了……不知名的怪物?
他胡乱的猜想着,心里也越来越害怕。
甚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炸起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唐嘉儿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甚至,地上的脚又忽然长长了几分,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