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是那种卖身子的女人,以后哥给关照着点儿就行了,在这条街上,我们姐儿俩别挨流氓地痞的欺负。
毕竟没有人不愿意和权力联姻。童家姐妹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丈夫又进去了,便彻底没了依仗。
“我看他谁敢欺负你”,这点事儿对孙青林确实不算什么,况且和童妹妹熟悉了,不关照一下肯定说不过去,孙青林便也就放下心来。
在又一次的晚上“按摩”捶打后,他递给她一份写好的“免交管理费申请书”,让她抄写一遍,次日递交给了派出所管片民警。
所务会上,孙青林以她家庭生活困难、帮扶入监犯人家属为由,给她免去了每月对商户私下征收的治安管理费。
派出所里有一辆警车、一辆边三轮摩托挎子,经常在美容院前的大街上经过,有时侧面的挎斗里还铐着个人,锃亮的手铐闪着光亮,风驰电掣的摩托挎子让童妹妹看着很是威风。
女人都喜欢新奇。
一日理发后,童妹妹跟孙青林开玩笑说,“啥时候能坐一坐你开的摩托挎子?”
“咱家的车,那还不容易吗?”孙青林说,“今晚我带你学学怎么开”。
约好了时间,晚上九点半,孙青林准时把摩托挎子开到美容院的后身儿僻静处,轻声怠速等待。
一会儿童妹妹闪身出来,跨上后座。两个人戴好头盔,孙青林猛地一加油门,摩托车便窜了出去。
童妹妹哎呀一声,赶紧搂住了他的腰身。
农村的夏季,庄稼地里只有草虫的低吟,偶尔惊起一两只夜间撒欢的野兔,村与村之间的小公路上更是寂静无人。
孙青林靠边停下车,换童妹妹坐到前面,告诉她右手要怎样缓慢给油,左脚怎么挂挡。
他自己换到后座,搂住她的腰,看她挂上一档后,一再叮嘱慢慢的加油,摩托挎子在乡间公路上缓缓而行。
前行了三多里地,摩托挎子掉头返回。
距离商贸街还有一段距离时,童妹妹一扭车把转了方向,下了去小张庄的土路。
“你想回家?”孙青林身子前倾,大声问道。
童妹妹腾出左手,使劲拍了拍他的大手,细细的回答已被摩托车的声音淹没。
到了家门口,童妹妹把车熄了火,拉了一下篱笆墙缝隙中的细绳子,随手推开了大门。
远见西屋亮着一盏小灯,不甚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