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瀛鬼子打进来后,这种绕过大城港口,偷偷摸摸从沿海渔港登岸的船队便多了许多,村人也并不觉得稀奇,只是为避免给村子招祸,村人对外也都不约而同地对有一群外乡人落脚的事情三缄其口,绝口不提。
倒有些好奇的村民们远远眺望,时常会见到那片茅草房子里来来往往的许多外乡人,这些人从不来村中横行为祸,反倒带来了不少村人需要的粮油米面,针头线脑,偶尔会用之与村人交换些菜蔬及渔获,倒是给这座贫瘠困乏的小村子带来了许多的喜悦与生气。
久而久之,村人便和这些外乡人间建立起了一种特殊而又和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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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飞侧身站在窗前,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远处的滩涂上新近开辟出的一条逼仄曲折的羊肠小道,时间分分秒秒流逝,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目光也久久不曾挪动,整个人仿佛将要化作一尊石像。
直到夕阳西下,铺满金红光芒的小道尽头远远地走来一道万分熟悉的身影,徐鹏飞那几乎化作石雕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他一把拉开木门,朝着来人的方向迈开大步地迎了上去,下一瞬,两人的双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被包围于正中位置最大的那间的茅草屋内,徐鹏飞翻找出两只带了缺口的陶碗,摆在粗陋破旧但却收拾得十分洁净的四方桌上,然后提起灶上冒着热气的茶壶给正四处打量着环境的谢观成倒了碗粗茶。
“条件有限,将就着解解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