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虽觉奇怪,但主子的吩咐他们不敢不从,故而回了声“是”,便快速离开,朱文听到脚步声远去,这才将人放开妻子,随即拉着她狼狈起身,视线随之扫向床边摊开的字条。
“三日后,见机行事,否则,灭你满门!”
朱夫人依偎在丈夫身旁瑟瑟发抖,“老爷,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们得罪谁了?要不要找杨大人……”
“闭嘴!”
朱文咬牙低喝,偏头看着她,眼中燃起怒火,“你简直愚蠢,这还看不出吗?上面那位要对付咱们了!”
“啊!?那,那怎么办?之前杨大人不是说,那位是四大家族的傀儡,并无本事吗?”
“哼!杨大人?”
朱文眼中闪过恨意,“就是他害得我们走进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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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垂目看向妻子,耐心吩咐,“夫人,今日之事,你切不可与任何人提起,包括家里的孩子,与杨夫人他们相交,更是要注意。”
朱文粗喘了口气,有些哽咽道,“咱们朱家123口人,若想活命就得听话,以后……也别想着氏族壮大的事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朱夫人一向对丈夫唯命是从,他那么说,她便照做,当晚,夫妻俩悄悄将满室狼藉收拾干净,带到外面毁灭。
而后便战战兢兢地待在家中,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天天去杨家报道,等到三日之后,宋子安举办慈善晚宴的消息传出,朱文思考再三,总算明白过来,密信说的“促成”是什么意思,他立马去了杨家煽风点火一番。
原本,杨源清这个老狐狸并不太相信宋子安会白白给大家便宜,但朱文那张嘴可不是吃素的,他开口便直击对方命门。
“杨大人,咱已经被变相驱逐了,说难听点儿,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想再回去,就是痴人说梦。
您别觉得大伙儿有官职在身,那都是前朝皇帝封的,我们犯了大忌啊!”
朱文急切低语,“大人好好想想,帝君登基之日,为何不为他的亲信授官予爵?”
杨源清蓦然怔住,继而大震,猛地抬眼望向对方,见其点头,他慌得瞳孔骤缩,双唇颤动,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当,当日,我们确实太急了些。”
他其实不想承认,是自己判断失误,以至于冲动行事,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朱文眼中闪过讽刺,转眼便被满目的焦灼掩盖,“大人,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我们永无出头之日不说,很可能会被……”
他抬手置于侧颈,利落地横向而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杨源清霎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双手死死扣在椅子把手上,随着他的反复抓握,发出咯咯的刺耳摩擦声。
“听,听你的,把人都叫,叫来商量商量,这钱必须捐,朝堂也,也要回去,短期内,都低调行事,别让帝君抓住机会对付我们,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来。”
“是!”
朱文颔首低眉,掩下满目风暴,之后,各家出钱找了宋子安的受邀之人,花了大价钱拿到名额,成功去了慈善晚宴。
并在对方的巧妙安排下,让杨源清,李长垣,赵奕德三家夺得前十末尾的名次,拿到减免税收的名额。
等到时机成熟,朝廷将其财产接收,这杨、赵、李三家成了平头百姓,免税政策他们自然而然就享受不到了。
而朱文,康振华和关谨言的内眷的名次,也被安排在了合适的位置,至于此党余下的十四人,皆是无才无德之人,留着无用,袁朗和宋子安便不想费心,只等榨干最后价值,便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我就说嘛!你和嫂夫郎不会那么善良,只坑这点儿钱财就放过他们,敢情是还没放大招啊?”
“噗嗤!”
众人憋笑出声,陈铭章忍不住伸手敲了下大侄子的脑袋,“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
叶无名看了眼咬牙切齿的袁朗,又望向憨憨的段无涯,也忍不住扶额笑说,“无涯,不怪你袁哥烦你,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就是!”
袁朗没好气地瞪其一眼,抬手点了点对方,可还是耐心地给他说了后续计划。
段无涯见兄长没收拾自己,心里松了口气,便认真听他诉说不再出嘴,免得一会儿又引起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