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见众人纷纷出言,格外聒噪,微微蹙眉。
中宫不在,是夜琽贵嫔为尊,故而眼见如此,琽贵嫔急忙安抚道:“诸位妹妹暂且稍安勿躁,待御医查清事实自会真相大白。”
仔细查证一番,俞板行礼回禀道:“回禀陛下,杏仁汤并无不妥之处。倒是甘露羹,里头一味食料与权淑媛、墨丽仪体质相冲,方致权淑媛、墨丽仪二人呕吐。”
“陛下,此人谈吐条理清晰,行事严谨,医术精湛,可谓能人。”素婉仪倚在皇帝身旁,目色颇为赞赏。
“俞板年轻有为,确实难得。”皇帝对素婉仪道,语气微赞。
“依臣弟之见,太医院诸多御医,唯俞御医医术最为高明。皇兄何不将俞御医提升为正一品太医令,以作嘉奖?”煍王坦然笑道。
皇帝面色瞬间冷下,烛光一闪,连带着明黄锦缎上的纯金线亦流露出寒冷冰凉的光泽,眯着双眸看向煍王,眼神捉摸不定,语气低沉道:“此事还是日后再议。”
煍王见状,略带尴尬噤声,不再多言。反观俞板,则神色淡淡,仿佛根本不关己事。
乌压压一片寂静,众人悄然之时,一陌生内御脱颖而出,恭敬跪倒,怯弱回禀,“启禀陛下,奴婢想起一事,或许与二位主子娘娘呕吐有关。”声调微弱而清晰入耳,头只不敢抬起。
“你且说来听听。”眼见如此,皇帝不由得微微诧异,吩咐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数日前,奴婢曾听见墨丽仪因受罚而在深夜咒骂陆贵姬。”说到最后,语气愈发渺小胆怯,脑袋愈加低下惶恐,卑微至极,叫人瞧不清丝毫面容表情。
此言一出,满众哗然,个个火上浇油,幸灾乐祸,只待瞧好戏。
“什么,墨丽仪竟敢咒骂陆贵姬!”
“莫非陆贵姬为了报复方特地做了甘露羹,孰料竟牵连权淑媛?”
“谁晓得呢!”
······
“陆贵姬,可有此事?”皇帝皱起眉头,不满道。
眼见皇帝面露不悦,众人安静如哑,殿中悄寂无声,毫无嘈杂之音。
“回禀陛下,前番······前番之事皆因墨丽仪对妾妃不敬,是而······是而妾妃略施小惩。钱太仪与林婕妤亦在场,她们二人可作证。”陆贵姬吓得赶忙跪下伏首,浑身瑟瑟发抖,语不成调。
我、敛敏二人即刻出列,跪在陆贵姬身侧,低头做惶恐状,颤颤巍巍道:“回禀陛下,前番只因伊掌衣手腕受伤,墨丽仪关怀过度所致,即便冒犯陆贵姬,亦非有意。贵姬娘娘确略带惩处而已。”
敛敏向来声如丝缕,兼之此刻我声调刻意高扬,故而殿中只我一人之声,语中所指乃陆贵姬过分苛刻墨丽仪无心之过。
此举亦有几分道理:我既与陆贵姬注定势如水火,何必委屈自己假模假样博明面上的好名声?
此言一出,陆贵姬脸庞一阵红一阵白,额上冒出几滴冷汗,不断地取帕拭汗,一滴滴抹去,面上惶恐不安。
“如此看来,陆贵姬依旧这般铁面无私啊。”煍王妃讥讽一笑,轻悠悠押下一口酒,惬意道:“公道得很。”一袭胭脂红蹙金广玉兰镶翠玉米珠锦缎长裙衬得她红艳逼人,镶红宝石白玉流苏鸳鸯佩挂在腰际压裙,蔓延出嘲讽讥笑之意。
镶红宝石白玉流苏鸳鸯佩乃先帝赏赐煍王妃新婚贺礼,格外贵重,素闻煍王妃喜爱非常,故而日日佩戴在身。
闻言,煍王瞥一眼煍王妃,颇为不悦,蹙眉端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