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沉霁惊呼道,几欲昏厥。
中宫绷着一张脸,似霜冰冻僵,默不吭声。
“陛下,汐霞入安仁殿倒属小事。难得她此行并非探视姝贵嫔,而系命令小厨房里头一小内侍——石玉给姝贵嫔下慢毒。”我轻咳了一声,肃容道。
“陛下,奴婢从未见娘娘吩咐汐霞命人给姝贵嫔下毒。”中宫身边的长御史籍颇气愤道:“奴婢们乃中宫身边首要贴身内御,一言一行于外人看来皆属中宫心意,怎会行此举而令中宫声誉受损?”言论间,转向中宫,哀嚎道:“娘娘,您别不吭声,再这般下去,她们个个都要欺辱到您头上来了!”
“带石玉上来。”我回头吩咐,继而转向凌合,“将我吩咐你查探之事一五一十尽数告知陛下与众嫔御。”
“是。”凌合行一礼,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娘娘,当日我家主子命奴才查探石玉来历,奴才查得石玉自幼父母双亡,后为给父母准备后事,他方净身入宫。而当初买下石玉之人,乃姚府总管。陛下若不信,大可查探司簿房记录,看石玉系何人送入宫。”
闻得此言,我满意眼见中宫面色骤转雪白,明白此事再无回转余地,迟顿半刻,婉转接口道:“正因如此,石玉由姚府安排入宫便顺理成章,继而入安仁殿服侍并毒害姝贵嫔更是合情合理。”
“敢问林丽人,若当真如你所言,石玉自始至终皆效忠姚府,如此忠心,姚大人何不安排石玉近身侍奉我家娘娘?”沉霁纷纷不平道。
“若如沉霁姑娘所说,只怕姝贵嫔之命难取了。”我瞥一眼皇帝,看着沉霁的眼神格外晦暗莫深。
“照林丽人所言,本宫倒非取姝贵嫔性命不可了?”中宫冷笑一声,阴沉质问道。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日您曾意欲径直将姝贵嫔册为姝嫔,然则碍于大臣阻拦,只得册为丽仪一事?”我对皇帝问道。
眼见此情此景,皇帝面色浮上一层薄薄的霜冻,对我微一颔首,做赞同状。
“姝贵嫔虽不及二位娘娘家世显赫,然德徽之名动天下。若非如此,陛下亦无径直册姝贵嫔为姝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