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见状,亦站起身来,关切道:“德妃妹妹说的是。固然才出了月子,到底身子虚弱,你可得当心着点儿,注意好生休息,我俩且先回去了。不管怎么说,来日方长。”
我点点头,安然躺在床上,目送她们二人离开。
慧妃所言不无道理,婺藕可能当真碍于‘人言可畏’四字,不敢继续与我亲密来往。如此看来,数年的御殿岁月,当真将婺藕这般活泼的人物给磨炼出来了,实在是时过境迁、时移世易,叫人不得不感叹。
权德妃、慧妃离去后,我兀自出神了半刻,伴随着倚华点燃的一支甜梦香,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睡梦之中,我恍惚梦见了一位女子,外貌酷似婺藕,其活泼天真正如我初遇她之时。如此本性已然被御殿这把锋利的砍刀削去了棱角,不复当初。
梦中,她笑着对我说,“婉长贵妃娘娘,你看,咱们又在一块儿了。”说着,指了指前方两道人影。
我环顾四下,这才意识到我俩在菊园之中,秋色美景如画,一如当日尚为懿贵人的兰妃刁难朱侍巾之时所展现出的美景,美不胜收。
她对着不远处的两道人影飞奔而去,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系袅舞与敛敏。
我喜极而泣,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敛敏与袅舞,哭出声来,“姐姐!”
敛敏一如往昔那般温柔地安抚着我的后背,轻声耳语地劝慰着我,如同冬日的炭盆,散发着温暖人心的柔和。袅舞依旧带着当日的庄重之名,不似今日那般消极避世,神采奕奕如同一朵美丽的梨花开在春日里,散发着一股甜香,叫人闻之心醉,言行举止合乎大家闺秀的风范,端庄大方。我细细瞧着天真烂漫的婺藕,庆幸我又回到了当日四姐妹和睦共处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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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好的刹那系我心中的乐土。当日,吾等四人何等和睦共处,交情之好堪称御殿数年来一绝。可惜,今日敛敏仙逝、袅舞避世、婺藕心思逐日浑浊,当真叫我心底哀恸不能自己。
我好不容易缓下心绪,与她们诉说近些年来的委屈与苦闷、艰难与不幸,她们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目光柔和,带着一种安慰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