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与永巷令面色晦暗不明,如同乌云蔽月,自天际投下无尽的阴影,叫人的身影愈加模糊。
我浑身顿时起了一阵冰冷的寒意,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如此说来,桩桩件件皆关系着伊涯。如此这般,果真蹊跷了些。若非今日汤司药亲口提及,我竟不知原来伊涯暗地里竟做了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只怕来日事发之时,与伊涯有关的案子绝非如此一二而已。
慢慢地,我的心里头萌生出了一种隐隐的寒意,只觉如此一连串案子的发生,最后归根究底,真正的嫌疑会落到我的头上。届时数罪并罚,只怕我绝无反击之时。
此时,刑部尚书问道:“程御医,你可知晓昨夜穆惠庄太子进食的系何种糕点?”
“回禀婉长贵妃娘娘,系松子枣泥麻饼里头。”
此言一出,我脑海中登时‘轰隆’一声,似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想来昭贵嫔与我一同想法,故而不动声色地与我对视一眼,面色肃穆庄重地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如此说来昨夜前往弄月斋送糕点之人,只怕与伊涯相熟,或者他们曾一同在安仁殿小厨房办事,这才有如此本领。”
皇后听罢,只一味地看着我,眼眸幽深如同九丈深的寒潭,丝毫不见底,语气不善地说道:“如此看来,伊涯烹饪松子枣泥麻饼的手艺果真了得!”
依着今日这架势看来,穆惠庄太子之死与伊涯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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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换了一口气,随即对皇后面色端然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此事只怕定然与伊涯有关系。如此说来,咱们且先等穆惠庄太子的丧仪过去,继而好生追究这一起案子。只怕早先靖庄德妃之死亦与伊涯有关。”
云昭容疑惑起来,问道:“和安贵妃当日早早仙逝,自然伊涯亦分配到其它宫室。婉长贵妃如何会以为此事会与伊涯有关?难不成系伊涯暗中害了靖庄德妃?”
昭贵嫔敏锐地蹙起了眉头,说道:“总不至于伊涯入宫的目的便系害死靖庄德妃,而非服侍和安贵妃饮食。”说着,看向我,一力维护道:“当日为着追查伊涯的来历,妾妃特地吩咐身边人打听,得知伊涯自入宫起便在安仁殿小厨房里头当差,根本毫无机会与身处冷宫的靖庄德妃碰面。她们二人从未见过面,只怕扯不上嫌疑。”
我点点头,赞同一般道:“妹妹方才所言,不过为着和安贵妃、狄牙与靖庄德妃同时离世,故而有如此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