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黄肌瘦,邋里邋遢,脏兮兮,这些人大概十天半个月都没洗过脸,没洗过澡吧了?
也是,喝的水都要这么远挑回来,怎么可能拿来洗脸洗澡。
一个十几岁的、同样邋里邋遢面黄肌瘦的女孩从路口经过,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挑水过来。
几里路的煎熬,亏她能坚持,要自己就坚持不了。
女孩咬着牙根,时不时把担子从一个肩膀换到另一个肩膀上。
女孩又挑着空桶踏上挑水之路,她倒是个挺实诚的人。
路上挑水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数人只挑了一两担水就不来挑了,到最后,路上只剩下这女孩的身影。
这一带旱成这样,他不禁叹息,自己在海里这么多年,居然忘了这世上还有干旱这个词。
小时侯自己见过天旱,是在外婆家,他记得很清楚,一村的人坐在禾坪上,商议从哪里引水来,在哪里打水井,也担忧着来年的口粮。
可这里三年干旱,什么井也打不出水了,生活用水都没有,更何况种田用水。
他想起当年武浩翻江搅海的样子,你一个霸王头,就知道称王称霸欺男霸女,有那么大力气,不晓得把水搅到这里来?
还有武氏父子,虽然没见过他们的身手,估计比武浩也不差,生为大能,却自利自利,自生自灭,活得毫无意义。
他想起跟青衣的谈话,健谈的青衣出于好心尽可能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诉了自己。
武宏一颗水珠都会自己喷水,如果拿来这里来……
!!!
钟毅的心蓦然一动。
他被热得伸长了舌头喘气,许久,他看到那女孩远远挑着一担水过来,要不,问她讨点水喝?
他想了一下,在泥地上一滚,变成一只脏兮兮的泥鳅,一跳一跳跳到路边。
女孩看到他,停了下来,放下担子,蹲下来说,“小泥鳅,你也很渴是吧?我给你一点水喝。”
她舀了一勺水放到石头凹里,然后把小泥鳅放进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