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这话一出,本来有些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动作也仿佛就此定格。
炼狱杏寿郎愕然地看向缘一与昼,两人看上去都十分平静,只是昼的手却紧紧捏住了箱子的背带。
【那孩子居然是缘一大哥的继子……难怪昼大哥想要私下处理,虽然是出于规矩才进行上报,但我似乎办了件错事……】炼狱杏寿郎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垂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不,我是柱,对于这些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才是!
必须要证明那孩子不会对鬼杀队做出危险的事,我作为柱必须要对底下的剑士们负责才行!如果稍后的测试有需要战斗的部分我就主动申请好了,至少我可以控制分寸不要太伤到他,唔姆,就这么做!】
只是虽然想了许多,但炼狱杏寿郎却没有开口,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看着满场的静默,甘露寺蜜璃小心地扯扯伊黑小芭内的羽织,声音压得很小,“那个,变鬼的人是柱的继子会有什么问题吗?”
伊黑小芭内收回看向缘一的目光,垂下头,声音也很小,“普通的队员庇护鬼的话,不管这队员结局如何,教导他的培育师却注定要离职甚至严重者需要自裁。
而如果是柱的继子变成鬼,柱也要承担连坐责任,而且只有自裁谢罪一法……缘一先生和昼是兄弟,也是彼此仅剩的亲人,虽然我还是看鬼不爽,但我倒是能理解他为何想要私下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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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寺蜜璃捂住嘴,翠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睁大,声音有些颤抖,“……怎么能这样?这样的话不是太不公平了吗?柱和培育师们明明是为了——”
“实力越强的人变成鬼就会越强大,哪怕只是柱的继子,对普通剑士来说也是难以匹敌的,而他们变成鬼之后泄露的情报也会让鬼杀队陷入危机,所以往往是柱亲手斩杀继子而后自裁,不过历史上倒也有柱隐退离队独自斩鬼的消息。
而培育师教导的弟子如果出现了鬼,那就说明培育师没有辨认好恶的眼光,不配再做培育师……”伊黑小芭内微微停顿,“只是培育师们大多是因为伤残和年龄才从前线退下来的剑士,他们的信念比我们更坚定,所以在出现这种事之后,虽有辞职离队一说,但从未有人真的离队。”
甘露寺蜜璃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她觉得这样好不公平,为什么另一个人犯下的错误要让那个帮助他的人承担?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地看透了解另一个人?这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
【哪怕是我有的时候也想要将自己的另类隐瞒起来,如果只是因为没能看透这种隐瞒就要让我和帮助我的人受到惩罚也太奇怪了吧?如果是因为我的隐瞒犯下了错,那只惩罚我一人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牵连帮助过我的人呢?】
“大概是因为能这样想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下牵连他人的错误吧。”
甘露寺蜜璃怔愣片刻,面色涨红起来,慌乱地捂住嘴,“我,我说出来了吗?对不起!”
“啊啊,新人说的也是啊……”宇髄天元摸着后颈,凭借他的耳力,伊黑与蜜璃的对话自是听得清楚,“但更麻烦的,难道不是某种程度上,我们这些柱也都算缘一的弟子这件事吗?这孩子该算是我们的师弟吧?这一笔怎么算?”
“嘛啊……倒的确是未曾设想的结果。”锖兔摸着下巴,表情也是十分复杂,“毕竟也有我们的失职未察在里面……但是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变成鬼的?义勇?”
“是他。”
锖兔在短暂的怔愣后立刻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义勇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我去晚了。”
“天啊,这么说昼是遇见了的?”真菰也十分震惊,“有更具体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义勇顿了一下,“但那孩子很勇敢。”
“唔,若是你说的那样,这孩子确实很勇敢……”锖兔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该说他命苦好还是该说他命好了……”
“真是!你们俩翻译一下啊!”不死川实弥揉乱头发,看上去十分烦躁,“这家伙说话除了你和真菰没人听得懂啊!急死了!”
“啊?嗯……义勇说那孩子是因为家里被无惨袭击才变成鬼的。”锖兔看向众人,“应该是意外被感染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