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沉默片刻，才道：“我是一时气愤，事后清醒，悔之已晚。”

她不是在说场面话，而是真的后悔了。

当时心情悲痛愤怒，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事后冷静下来，回想一切，虽然怀菊的死和冯秀脱不了干系，但客观来说，犯错的也不是冯秀。

冯秀只是蠢了点，被坏女人骗了，没有做到一个师兄应尽的责任。

武当是重视他，信任他，才会让他做带队的弟子，照顾两个师妹。

他却引狼入室，害了师妹性命。

他确实是有错，但他本人却没有恶意。

至于受到的惩罚是不是太重，这就不好说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讨论也没了意义。

虚镜也只是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讨论这个事情，转而问道：“明月谷的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怀瑾摇了摇头。

她知道师叔是个性子刚烈的，若知道明月谷派遣过杀手，肯定要去闹。

这件事，她自己就能处理，就不必劳烦师叔了。

“那就好，看来我的警告也有点用处。师叔也该走了，从今往后，我们走在了不同的道上，师叔只希望你，守住心中善念。”

“弟子明白，还请师叔替我向师父转达我的歉意，弟子不孝。”

“好了，去吧。”

怀瑾眼中有泪，但她很坚决地转身就走。

自从让怀菊成为僵尸，她就注定无法回归正道了。

就像林安，在他还没有为祸天下的时候，只因他妻子是鬼王，就注定不可能被正道接受了。

而在她走后，虚镜的眼神也收起了慈祥，转为了凶戾。

他看出来了，怀瑾说谎了。

明月谷一共是无视了他的警告，对怀瑾下手了。

虽然怀瑾或许是修为大增躲过了一劫，但虚镜对明月谷早已是忍无可忍。

“有时候，走正道，真的没有走邪道来得痛快。”

三天后，一则消息震惊修行界。

武当山知名长老虚镜，屠杀明月谷满门，据悉，这位虚镜长老是在练功时走火入魔，才酿成如此大祸。

事后，虚镜长老后悔不已，自请入锁妖塔思过。

虽然凶手已经得到了惩罚，但武当的颜面再次被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