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眉头一皱,心中警觉。他缓步走近,想要一探究竟。
茶楼中的捕快们闻声而出,为首的老捕快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位兄弟,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巡查严密,怎么可能有人屠村?”
醉汉闻言更加激动,踉跄着冲向捕快,“你们这些狗东西!我亲眼所见,我全村的人都被杀光了!你们却在这里装聋作哑!”
年轻捕快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却被身旁的老捕快拉住,低声道:“莫急,待那些邪教再猖狂几日,别忘了县令大人的吩咐。”
年轻捕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老捕快转向醉汉,语气缓和了些:“这位兄弟,你若真有冤情,不如随我们去衙门报案。在这街上胡闹,只会扰民。”
梁明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中暗忖:这捕快们反应蹊跷,莫非真有什么隐情?
就在此时,醉汉忽然挣脱捕快的钳制,朝梁明扑来。“你!你看起来像个体面人,你来评评理!”
梁明不动声色,轻松避开醉汉的纠缠。他淡淡一笑,道:“这位兄台,有什么冤屈不妨细说。”
醉汉闻言,眼中泛起泪光。他哽咽道:“我…我叫赵二狗,是青山村的。三天前,我去镇上卖粮食。回来时…回来时…”说到这里,赵二狗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梁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急,慢慢说。”
赵二狗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回来时,我看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浓烟中。我跑进村,到处都是尸体…我爹…我娘…我媳妇…还有我刚出生的儿子…全都…全都…”
说到这里,赵二狗再也说不下去,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梁明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转向捕快们,沉声道:“诸位,这可是大案。为何不立即调查?”
梁明看着跪倒在地的赵二狗,心中暗自盘算。这醉汉的话若是属实,那这可就有大麻烦了。他正欲开口询问更多细节,却见一名年轻捕快快步走来,拉住他的衣袖。
“这位公子,在下有要事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年轻捕快压低声音道。
梁明微微颔首,跟着捕快走到一旁。年轻捕快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这才开口:“公子可是新任知县大人的夫婿?”
梁明眉头一挑,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就是这便宜知县的夫婿。不觉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年轻捕快神色凝重:“公子莫要轻举妄动。这事县令大人已有安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梁明闻言,心中了然。看来这袁天青果真不简单,连这等大案都敢压下不查。他淡淡一笑:“多谢兄台提醒。不过,这醉汉可怜,我想带他去酒楼喝上一杯,不知可否?”
年轻捕快犹豫片刻,终是点头应允:“公子仁义。只是还请谨言慎行,莫要坏了大人的计划。”
梁明拍了拍捕快的肩膀,转身走向赵二狗。他蹲下身,轻声道:“二狗兄弟,随我去喝一杯如何?”
赵二狗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带着一丝希冀:“你…你愿意听我说?”
梁明微笑点头:“自然。走吧,我们边喝边聊。”
一家僻静的酒楼,梁明与赵二狗坐定,招来店小二,要了两壶上好的花雕酒。
“二狗兄弟,且慢慢说来。”梁明给赵二狗斟满一杯,轻声道。
赵二狗双手颤抖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他仿佛找回了些许力气,开始娓娓道来:
“三天前,我去镇上卖粮食。回来时,远远就看到村子上空飘着浓烟。我心中不安,拼命往回赶。可到了村口,我就傻了眼…”
赵二狗的声音哽咽,眼中泛起泪光。梁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
“村里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我爹娘倒在家门口,身上全是诡异的咬伤和爪伤。我媳妇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躲在床底下,可还是没逃过…”
说到这里,赵二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梁明递过一方手帕,静静等待他平复心情。
“二狗兄弟,你可看清是何人所为?”梁明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