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玉凝有些惊讶。

“能不能不见，”秋念抬头看着裴玉凝，“说不定安灵也是这个想法的，我们家没有安家有钱有势，她不一定想和我换的，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打乱这一切，我宁可……我宁可我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念，”裴玉凝眼中还有满是自责，“可是当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时，从没有过一丝‘我宁可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的想法，我只是担心和后悔，担心你这几年过得不好，担心你受到欺负，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尽职连亲生女儿被抱错都没发现。”

裴玉凝的眼眶也渐渐变红，但她依然温柔地看着秋念。

“我想，秋夫人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也是一样的。”

听到裴玉凝的话，秋念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她眼泪直流，不断抽泣，裴玉凝心疼地起身走到对面的位置把秋念抱在怀里。

秋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断断续续重复道；“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的，对不起……”

裴玉凝也是她的妈妈呀，听到自己的亲女儿说出“我宁可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和“我自己不是你的女儿”有什么区别？

她该有多难过啊。

裴玉凝一手搂着秋念的肩膀，一手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抚。

“小念，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是我对不起你。”

痛哭过一场后，秋念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瞒着秋家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对的。

就像裴玉凝说的一样，自己的妈妈如果知道安灵是她的亲生女儿，肯定也会有与裴玉凝一样的想法，自己又怎么能做出将她瞒在鼓里的事情呢。

“裴阿姨，对不起，我现在好像只能这么叫你。”秋念眼中满是抱歉，但她真的没办法在喊了一个人二十几年妈妈后又喊另一个才见了两面的人妈妈。

“没关系的，”裴玉凝反而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理解的，你愿意认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是她缺席了秋念之前的人生，又怎么能奢求她一上来就完全接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