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萧行野指尖摩挲着礼盒边缘的红丝带,那抹艳色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的目光像是被焊在了腰链上精致的锁扣纹样。
突然想起上个月在贺家马场瞥见的驯兽鞭——这链子分明是照着贺驰书房里那根古董马鞭仿制的。
“他倒是有闲心。”
他嗤笑着将咖啡杯磕在托盘上,深褐液体在骨瓷边缘晃出危险的波纹,“上个月还在法庭跟董事局扯皮,这礼拜倒是学人玩起裁缝游戏。”
失忆的时候,满世界嚷嚷着要找沈舒蕴,现在恢复记忆了,又躲在暗处偷偷摸摸地关注她。
怪不得自从贺驰进了宴会厅,萧行野就觉得后背像是被芒刺扎着,总感觉有道黏腻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过来。
“可能是你的好兄弟吧。”
沈舒蕴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她又不是傻子,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遮遮掩掩,萧行野心里门儿清着呢。
她和这几个男人的关系就这么回事,蒋铎不可能送这种风格大胆又带着点暧昧的裙子。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除了贺驰,还能有谁这么无聊又幼稚。
既然萧行野都看出来了,她也没必要装傻充愣。
“呵……你倒是直接。”
萧行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像暴风雨前压抑的天空。
沈舒蕴懒得理会他语气里的酸味,拿起那条黑丝绒长裙,转身就朝更衣室走去,“我去换裙子,马上回来。”
他抄起桌上冰桶夹了块方冰咬得嘎嘣响,银色耳钉在动作间划过戾气,“非要穿这破裙子?顶着姓贺的标记招摇过市?”
“对啊。”
沈舒蕴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语气理所当然,“这儿就这么一条裙子,我不换这个,难道要我光着屁股出去裸奔?”
“你……”萧行野被她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胸口憋闷得慌。
“行,你换吧。”
最终,萧行野还是败下阵来,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但是,你给我小心点,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知道了,知道了。”
沈舒蕴的声音从更衣室里传来,带着浓浓的敷衍,显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更衣室的门轻轻合上,将萧行野略显烦躁的目光隔绝在外。
金属拉链声突兀响起,沈舒蕴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香槟渍礼服脱下,萧行野听着声音猛地呛了口寒气。
丝绒布料流水般裹住身体曲线,后腰镂空处红链子蛇似的攀上来,在雪色肌肤上缠出旖旎的图腾。
这条裙子的设计确实大胆,但不得不承认,很对她的胃口。
黑色丝绒神秘性感,红色链条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挑逗,完美地展现了她骨子里的那股叛逆和张扬。
沈舒蕴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裙子的剪裁完美贴合她的身体曲线,将她高挑性感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腰间的红色链条,更是点睛之笔,在沉闷的黑色中,注入了一抹亮色,让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