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禅冷沉着看向众人,“我知道母亲的死亡给你们带来恐慌,不少氏族可能生出不臣之心,今日若哪个氏族想要脱离高阳,我既不会阻拦也不会怪罪,但若你们选择留下,日后再有不臣之心勿要怪我手段残忍”。
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压迫感,众人好似变成雕像,只有春风吹进大殿的声音,直到年轻守卫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才敢呼吸,这样的气氛却叫来人更是紧张,稍不留神就被门槛绊倒,于是便以五体投地之势看向高位之人,侍从赶忙拉起他,跪倒在阶下,守卫身体抖如筛糠,“请…请王上恕罪”,他将脸贴紧地面。
“你没有任何罪,只消如实告知诸位,昨夜有邰青是何时出的城”,这时景禅的语气中是淡淡的温和。
守卫心中顿觉景禅亲切,“回禀王上,有邰王妃是昨夜戌时三刻离开穷桑,往东南方向而去”,守卫坚定的说着。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景禅看向有邰青,“我是先王的妃子,高阳的大祭司,你不能动我,再者我也并未传出任何有关高阳的消息”,有邰青也不跪着,仰起头坚韧的说着。
“身为高阳太妃你更不应与外族勾结,不臣之心一旦起了换做是你你会留下那人吗?”景禅微眯着眼,语气中是浓浓的危险,“有邰青,不忠于高阳,勾结外族,就将其头颅砍下送给高阳筝如何,让她看着东夷覆灭”,景禅平静的宣判着她的命运,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父亲救我,我的所作所为从来都只为有邰氏”,有邰青哭喊着爬到有邰源脚边,却见自己父亲紧闭双目,“从小你心气便高,我总不愿干涉你做任何决定,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投敌”,有邰青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从小他便教导自己凡事当以氏族为先,嫁给高阳玄也为在穷桑站稳脚步,因此她摒弃了爱情、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只为那虚无缥缈的权力,到头来竟落得这般结局。
她看向有邰洹,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阿洹,你劝劝父亲,你是知道阿姐的”,她伸手去抓有邰洹的手臂,后者却快速朝有邰源身后躲去,她看着扑空的手,心中也空了下来,她垂下手,目光看向殿外,那里是遥远的广阔,一生只为氏族的她,最终死于她钟爱的氏族,有邰青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她想她最后的价值,便是帮景禅威慑了不安分的氏族,维护了穷桑的稳定。
临牧忽然来到兰庭身边,坚定的跪在景禅面前,“我愿以临家所有求娶邹屠氏兰庭,还请王上赐婚”,兰庭震惊的看向他,他竟当众说了出来,勇气可嘉,陆商往旁边站了站,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临嵩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混小子有没有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中,大步上前,抓着他的衣服提起他,“荒唐,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你做主”,临牧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