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宁淮就敲了敲司机的靠椅，司机是位宁淮工作了多年的老人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因此很快，后座的挡板缓缓升起，隔绝了前后的声音。

“谈的怎么样？”宁淮手肘抵在车边，撑着下巴，歪头看向祝霜。

祝霜知道宁淮这是询问他和季怀臻谈话的结果，他松了松领带，感觉到喉间一松，他整个人跟着放松了不少：“还可以，只是季先生还有些犹豫不决，他还得再用点时间想想。”

“嗯。”

宁淮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没错，自打在季家吃完那顿饭起，宁淮在看到季家人对待他和季怀臻的态度时，加上后面调查到的那些资料，他就预料到季怀臻迟早会找上门来了解他以及当年的事情。

季怀臻不是什么笨蛋，一旦对方在和季家人相处的日常中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点不对劲就会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渐渐的变成盘旋在他心中的巨大疑问，会一直梗在他心头，怎么也无法消解。

只是宁淮倒是没想到季怀臻会发现的这么快，在他收到祝霜说要和季怀臻聊一聊的消息时，他还有些诧异来着，不过仔细想过后，他也明白了过来——季家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家，如果当年他们真的在知道孩子是被调换的前提下，依旧选择接受了他人给予的金钱并且暗中培养季怀臻，那么在事情即将到达尾声的时候，装了这么多年的他们，一时间会松懈也再正常不过。

或许也是因为当初宁淮突然爆自己的性取向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宁淮又开口问道：“他听到，计划后，什么反应？”

祝霜扶了扶眼镜，镜片闪烁出寒芒：“季先生的反应很平静，而且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