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傅的事的确棘手,纵然满朝有半数是相信他的,可偏苦于没有自证的证据……”

“倘若赵白所呈证据是伪造的呢?”冷不丁的,肖从章问出了这句话。

魏岭说话的神色一顿,缓缓侧眸同肖从章对视一眼。

狭长如狐的眼眸多了几分难以理解,略显惊讶。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伪造罪证轻则流放,重则诛九族,赵白虽有冤屈,但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举子,不至于此”

“为何不能?”

沉默半晌的温与庭忽然出声打断了魏岭的话。

他淡漠的抬眼对上魏岭微愣的视线,声音平静却冷淡的补充道。

“世道如此,既有为财成恶者,自然也会有人因为冤屈走上绝路,求助无门时,寻到一丝希望,自然会想不择手段的得到好的结果。”

魏岭被温与庭这番话弄到有些无奈。

“阿庭,我并非……”

魏岭并非不认同这种说法,只是赵白苦等多年,偏偏是这个时候带着证据出现,若凭空伪造,也得有极大的胆量呈到陛下面前才行。

依他之见,赵白若想做成此事,定然有上京中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然一个远在海州的赵白,能千里迢迢到上京,已经足够可疑了。

温与庭同魏岭对视一会,沉默的叹了声,没再说话。

他同魏岭的生长环境几乎天壤之别,所以探讨这些问题,自然意见不一。

他也不想在肖从章面前再同他吵。

肖从章在一旁沉默半晌,低垂的眼眸将此刻眼中的猜测推演潜藏在眼底。

脑海中的猜测怀疑渐渐清晰,肖从章放下手中茶盏,掷地有声的落下一句。

“眼下唯一有可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人。”

魏岭和温与庭听到肖从章此话,纷纷侧眸朝他看去。

肖从章看着他们二人说道:“齐题。”

魏岭下意识的发问:“将军为何认为是他?”

肖从章思索了会,随后沉声解释道:“太傅失势,而他必有机会扶摇直上,虽眼下有一半出于直觉,但观他这两日所为,便极有可能是他。”

魏岭顺着肖从章的话想了想,这齐题这两日在外头的名声他也听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