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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让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下到河川后便以相反的方向疾驰。
县府的车队浩浩荡荡,一路向北去了。
吕卉婷感觉安全了,就吩咐车夫停下来,马上检查虎娃的伤势。除虎娃胸口上裹缠的很厚实的铁板外,两条胳膊上各中了一枪,都不同程度的在流血。
吕卉婷马上把这段时间反复学习的技能派上了用场,先从伤口的上方用白纱布绑住,然后在伤口处再给以包扎。简单的处理后马车又沿着河川向省城进发。这一切,吕氏全作了精心的安排。县城是回不去的,她早在西安城邵庄巷购得一套宅院,趁天黑的时候,直接把虎娃拉进了城里。
吕卉婷一直都在纳闷,为什么虎娃的两只胳膊上会击中两发子弹?书汉生,秦书记的胳膊上也同时中弹了吗?
吕卉婷用早已准备好的医疗器械拔掉了虎娃右胳膊上的子弹,消毒,止血,包扎。左胳膊却难以拔出,子弹钻进了桡骨的中间,如果不拔出,会发炎脍脓,这条胳膊就毁了。
吕氏暗自思忖,让父亲两手抓住虎娃的左手臂,自己用老虎钳夹紧子弹的尾壳喊了一声“一二三”后,子弹终于被拔出,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虎娃“哇”的一声惨叫苏醒了过来。
吕氏喜出望外,喜极而泣。她嘱咐虎娃不要乱动,她正在止血。
一个月后,虎娃被照顾的红光满面,精神状态基本恢复到被逮捕前的样子。只是有了遗憾,左手整个胳膊不听使唤,肌肉在一天天萎缩,成了没有功能的废物。
虎娃看着吕氏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心生愧疚与怜爱,想认认真真的与她促膝长谈把所有的症结消除,把所有的心里话说出。吕氏好像看出了虎娃的心思,站在床边稍微欠了一下身子,双手抱着虎娃的头。四目相对过后,吕氏立马流下了眼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今往后你要好好活着,不要辜负我和孩子,记着我吕卉婷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愿意为你生,更愿意为你去死。”
虎娃为妻子拭去泪水:“我知道为了搭救我,你肯定受了很多苦,我虎娃余生能有你陪伴度过,也不枉此生,死而无憾了。”
吕氏把虎娃的头轻轻放进怀里,虎娃努力想抽出右手去拥抱她。吕卉婷马上收手站了起来,哭着笑着擦拭泪水,然后慢慢后退,朝虎娃挥手:“我去给你买好咥的,你要好好保重,好好善待自己。”
虎娃用右手向吕氏示意快点回来,她扑捉到妻子那恋恋不舍的眼神,那眼神之中透射出无限的眷恋,无限的不舍。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半天过去了,吕卉婷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虎娃顿感不妙,这绝对是一件反常的事情,平时买菜只需半个时辰,这一次却是大半天不见人影,出事了,绝对出事了。
虎娃的心“轰”的一声响,立马从床上弹跳下来。就在他欲跨出大门之时,无意间看到针线框底放着一张纸条。他迅速打开了那张纸,吕卉婷娟秀的字映入眼帘:缘分是个好东西,来了也可以去。人性,任何时候都是伟大的,如遇到你之前我的坚持,如你的秉弃匪气一心学为好人。担当,暴力,野蛮,人性扭曲的时候,灵魂得到猥亵扼杀的时候,坚持就成了一生的笑话,一生的耻辱。我走了,不要找我,床头的柜子里有你需要的答案,记住审时度势你才有翻身的机会。记住,可以的时候记着回去看儿子,一生心里只有你的吕卉婷。
读完纸条,虎娃巳是泣不成声,她泪眼娑婆的走进床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纸盒,纸盒里放着许多照片,放在最上面的是柏智宸写的营救虎娃的步骤,下面的是一张一张的黑白照。虎娃的眼睛马上瞪直了,顿时额头青筋暴露。照片中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亲自签逮捕令的柏智宸。可以明显的看出,两人是裸体拥抱在一起的。虎娃的脑袋“轰”的一下被炸响了,顿时没有了任何意识,照片纷纷掉在地上。这是何等的一种耻辱啊!柏县长竟睡了自己的妻子,而且是在自己被关押在牢房之后。
虎娃清醒之后才明白,这次险些被枪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柏智宸。他怕日后翻出旧账,在标功的事上对自己不利,就想出排除异已的计谋致自己于死地。妻子吕卉婷肯定是为了搭救自己,散进了家资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丈夫救出来了,夫君好了,也是自己该离去的时候了。虎娃不由的心中升起对吕氏的怀念,他蹲下身,把那些散落的照片重新捡起来,在盒底又发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推翻你杀害党员王明娃是最关键。
随后的几年里,虎娃从未间断寻找妻子吕卉婷,包括吕老秀才在内,没有人知道吕氏的下落,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虎娃也曾用过排除法的道理去琢磨吕卉婷是不是受到了心灵上的打击,出家当了尼姑?四处打听,逢人便问,就是打听不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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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娃去了一趟陕南那个最偏僻最闭塞的县城,找到了昔日的二营营长焦国平,祈求焦国平它日能出庭为自己作证。焦国平谢绝了虎娃的要求,但还是为他亲自写了一份非常有用的供词。后来虎娃看到大街小巷贴的都是宣实的标语,感觉时局在变。这时候他打听到一个消息,柏智宸在扎实推进经济建设的落实上与副县长有了难以达成统一的对立。柏智宸主张修两条可以贯通全县的利民路,以副县长为首的保守派主张利用现有的土地资源深挖潜力大搞经济。两人在县直机关全体党员大会上是剑拔驽张,唇枪舌剑,最终不欢而散。
虎娃感觉整治柏智宸的时机到了。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把装有柏智宸的部分照片扔给了那位副县长。三天后的一个傍晚,县长柏智宸被带走了,具体被押往何处,无人知道。再过几天,柏智宸的妻子带着孩子也搬离了城东的房子回到娘家汪家巷,以至于柏智麟去找大哥柏智宸阻止队长陆兆国建猪圈迁自己家祖坟的事泡汤了。随后副县长被任命为宁民县第二任县长。陆兆镰也从西安邵庄巷搬到了宁民县城,在离吕庄巷不远的解放南路住了下来。他昼伏夜出,平时非常低调,除看孩子之外,就是在家看书,练习书法,直到粮食越来越贵。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粮食肯定会越来越贵,于是他就分多次购买了几百斤粮食储于家中。直到听说有饿死人的,逐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猛然想到东陵村的弟弟福娃,一阵自责过后,决定抛下一切事情回原去看亲人。于是就有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肩驮一袋粮食出现在福娃家大院的镜头。
虎娃把这些年的经过去繁就简说了一遍,隐去了不该说的话语。他的内心是欣慰的,没想到这些年没见,弟弟却生了这么多的孩子,要是父母泉下有知,不知该有多高兴哩。福娃也把娶妻,休妻与三嫂在一起过的事简要说了一遍,也是有些不该说的话没有说。他向哥哥说了东陵村的现在情况,虎娃不无感慨的说:“明天你去接济一下柏元清兄妹仨,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粮食咥完后去哥那儿拿,一定不能让孩子们饿着。”
“哥,你的事何时才能了结,堂堂正正活人哩?”福娃说出了最关心的事。
虎娃说:“等待时机,智宸估计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如果政策好,哥的冤屈会立见光明。不过,哥不急,急也没有用。”
弟兄俩手握着手,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五个侄儿们相继睡去,虎娃才站起身要回去。福娃知道家里不是哥的久留之地,送哥到大门外。
康氏在大门口已经站了两个多时辰,她很聪明,防止有外人来偷听,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小声对虎娃说:“哥,你慢慢走,抽时间再回来看看侄儿们。”
虎娃笑了,点了点头,说声“弟妹,你们保重”后就消失在暗夜里。还没有走出村口,福娃从后面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哥,跟你说一件事,不知道可重要。”
“啥事情,说吧,啥事?”
“前些日子我和夏大哥到秦岭打猎,碰到一伙人把我俩关了。后来审问时,一个叫于大胡子的人听到我们是母猪原的人就问我俩可认识陆兆鸿和虎娃,我当时就说了,虎娃是我哥,兆鸿哥是三娃家的人。于大胡子听我这样一说,马上好酒好菜招待了我们,饭后还给我们准备了二百多斤野猪肉和一些山珍。″
“于大胡子?”虎娃揣摩过后问:“他们在山里干什么?”
“于大胡子说了,红军攻打西安失败,躲进大山隐蔽。在罗局镇遇到埋伏,被打的七零八散,就躲进深山,一直到现在。是不是一件好事?哥有三条罪状,围剿红军是其二,如果能得到于大胡子的证明,完全可以洗脱这一项罪名,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去找于大胡子。”
“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不过哥问你,你刚才喊夏大哥,夏大哥是谁?母猪原上有姓夏的吗?”
“他以前的名字是三娃,本德叔家的长工。这些年他帮助了我们家很多,现在我俩正式成为拜把兄弟。我俩共同去的秦岭,他才告诉我他姓夏,叫什么,问一千次都不说。”
\"姓夏,夏临泉,说话的口音是不是像渭北高原人?把“重”喊成“葱”。″
“对对,他说的话,语调好像舌头不但小,而且还短了半截。”
福娃的眼神给予了自己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虎娃特别交待:“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问一下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叫夏临峰。”
从原坡的溪道里回来,陆兆国一路狂奔,没有一点时间停顿,心里担心流血过多会死掉,便直接冲进大弟陆兆安的家,让他马上拉马车把自己送到镇上卫生院。陆兆安看他捂着耳朵,手上沾满鲜血,立马喊了两个儿子帮忙,马上在去镇医院的路上狂奔。
到医院的时候,陆兆国的老婆陆汤氏也赶到了。只有两名医生的卫生院,年长的医生仔细观察了陆兆国马上惊讶的说:“我,天,你的耳朵怎么少了一块,那一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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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兆国马上站起:“少了一块?我不相信。”
“你坐过去看。”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陆兆国耳朵的下缘的确多了一个豁口。
医生给众人一个定心剂:“这个地方是软组织,毛细血管很多,如果能找到那一块,缝合包扎后不会影响美观。”
“你说,”话音刚落,汤氏指着丈夫陆兆国:“这耳朵被咬掉一块,是哪个女人咬的?”
女人的颐指气使让陆兆国顿时萎了半圈:“什,什么哪个女人咬的?我去祖坟上转悠,冷不妨被毒蛇咬了一口。”
“装,继续装,毒蛇咬的耳朵还能那么红,早都发紫发黑了,你的这条命能保住还不一定。”
陆兆国无词以对,重新坐回原处,嘴里嘟囔着说:“是蛇咬的,就是毒蛇咬的。”
医生无奈,烦了,敲了敲手中的笔:“哎,哎,你们治不治疗了,瞎掰掰啥?”
陆兆安连忙陪笑:“治,治,哪能不治哩。”
“那你告诉我,”医生对着陆兆国:“你的那块咬掉的耳朵到底能不能找到了?”
陆兆国摇了摇头。医生明白了,马上站起,消毒包扎陆兆国的耳朵。
陆兆国的耳朵多了一块手掌大的纱布。
走出卫生所的大门,陆兆国还想坐上驾车让两个侄子拉回去,被汤氏一把给拽了下来:“你看你可丢人现眼,又不流血了,又没折骨断腿坐什么马车。”
陆兆国自知理亏,一吭不吭往前走。
汤氏接着唠叨:“这下好了,耳朵被咬了一大块,明天村里的人一准全知道,看谁丢人。”
陆兆国停下脚步:“你可能别嚷嚷,闭上你那张臭嘴。”
“我嚷嚷,好,我不嚷嚷好了吧,有本事你明天把纱布揭掉,在村子里走几圈试试。”
陆兆国鄙视的看了一眼汤氏:“神经病,懒得理你。”
快进村时,陆兆国让陆兆安先行回去看自家门前有没有什么动静。陆兆安很快回来,说没有一个人在他才若无其事的走进了村。
各自散去,汤氏把门栓好,拉起陆兆国的衣领就进了里屋:“说吧,是哪位女人这么厉害,敢咬你队长的耳朵,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恨你入骨,不然怎会下如此的狠心?早跟你说过,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你偏不听,怎么样,这回遇到茬家了吧!我倒想知道是哪家媳妇如此刚烈不屈服你队长的淫威。”
陆兆国无可奈何,又忍无可忍:“你可能消停一会儿,可能让我休息一下,我看你是鸡蛋里挑骨头,想找茬。”
汤氏冷笑了一声:“哼,你看我平时可管你那么多的破事,不要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其实我啥都知道,那个姓秦的三天两头往咱家跑,她来干啥哩?你说她来干啥哩?我不揭穿你,是给你留脸面哩,这次就不一样了,耳朵被咬掉了一块,就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了。″“啪啪,”汤氏在陆兆国的脸上不重不轻的打了两下:“巳严重的影响了我和孩子们的生活。”
陆兆国想与汤氏大吵一架,想到夜深人静,丑事传出去对自己不利,马上转变了一副嘴脸:“老婆,你别吵,好不好?有些事我是能处理好的,你只要把身材保养的白白的,超过东陵村所有的女人就行哩。”说完话,他马上背过身去,心里想:等我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随后的几天,陆兆国是提心吊胆的,他的内心只担心一个镜头,那就是福娃拿着一把大砍刀找他拼命。他也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只要看到福娃出现在自家的大门口。他就马上关上门,从后面的砖门出去,绕到后面的茅厕躲进陆兆安的家里。必要时他会不顾颜面,让侄儿们全上,把福娃打的满地找牙。可是他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这让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轻松宽泛。
当扯掉纱布露出有了豁口的耳朵时,他傻眼了,镜中的自己判若两人,太过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端倪。虚荣心让他继续贴了半个月的纱布。后来发现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就扔了纱布,自已对自己说:“贴在耳朵上太憋屈了,从今个再也不贴哩,谁爱说啥谁说啥,谁爱讲啥谁讲啥,我不管那么多了。”
于是,陆兆国开始了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放开手脚,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一个社员发现他豁口的耳朵或问他怎么了什么原因造成的,这让他的心非常踏实,转悠到涝池边,远远地看见有人在池边洗衣服,这在年馑的母猪原绝不多见。饿的站都站不起来,谁还有力气去洗衣服。
陆兆国揉了揉眼睛,仔细端瞧,那人却是康氏。康氏的脸红润了起来,与饿的瘦削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变化让陆兆国再次心悸,这可是母猪原上拥有最好身材的女人啊!他好像回忆起并不是很清晰在溪沟底强行与康氏交欢而未果,面前拥有活力的康氏才是正点,鬼使神差让队长陆兆国出现在了康氏的身后。
康氏从水的倒影里发现了他,但康氏装作不知道。陆兆国尴尬了好一阵子,鼓足勇气开了口:“你咬下的耳朵放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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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没有理他。
“没想到你的性子这么刚烈,喜欢你稀欠你是爱你入骨哩,疼你难道不好吗?”
康氏镇定自若继续洗着衣服。
陆兆国瞧着康氏的尻子在轻微的摆动,就马上勾起了关于溪沟底康氏身体的全部记忆,他不由地内心开始膨胀,欲火再度在身体里燃烧。他没有顾及这是在白天也是自己康复第一次在村内视察。他的手从后面伸进了康氏的腋下。说时迟那时快,陆兆国还没有触到胸脯,只听“铛”的一声响,康氏手中的棒槌狠狠的击中了陆兆国的头部。
队长跄跄啷啷后退了几步,即时眼冒金花,痛的呲牙咧嘴在地上不停的呻唤。康氏端起盆子站起,从他身旁走过,鄙夷地说:“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
头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的队长陆兆国忍着疼痛回到家里,在炕上睡了三天三夜。康氏的这一棒槌彻底打醒了存于他骨髓里面的欲根。活泛的康氏是惹不起的,这一棒槌不打紧,差点把自己打死,差点把能一手遮天的生产队长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