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痢疾夺命 兆镰昭雪

母猪原 城市秋风 9830 字 2天前

“你不能不信,柏庆德的骨殖挖走后,队长的哥哥陆兆开不信邪,在坑底尿了一泡尿,没多长时间,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老是笑,而且是停不下来的那种。没多久就死了,很惨,被关在屋里,媳妇孩子没人搭理他。海驹偷队长家的粮被打死了,憨驴也死了。”

“死了就无对证了呀,”陆兆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陆文权睁着一对幼稚的眼睛:“大伯,说的都是真的,陆海驹与憨驴的话,我也听到了,当天晚上他们还担了大粪泼在那里的坟上面。”

陆兆鸿蹲下身把文权半拥在怀里:“文权,你又怎么知道坟上被泼粪了呢?”

“我看到了,他们在挑粪,奶奶与伯伯的谈话我也听到哩。”

陆兆鸿站起:“咱过咱的日子,咱不迷信,咱相信科学,什么乘黄精灵,那是上古神兽,咱不去管它。”

陆兆鸿下楼后,夏临泉与文权两人面面相觑。夏临泉失望地说:“母猪原上的大人物不信邪哩,咱说不动他哩。”

所有的亲朋好友吊唁完毕,准备出棺,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从北面黑压压飘来乌云,紧跟着就下起雨来。虽然不是很大,与治丧的格调很搭。长蟒前行,纸花随后,抬重的人居中,奔丧的亲朋好友最后。队伍浩浩荡荡开进陆家祖坟。

陆本德的坟已从右面劈空,露出半面属于他的棺椁。

陆贺氏的棺椁经过反复的调试,平整过后,孝子三锨,陆兆鸿锄了三锨土压在了母亲的棺椁上。文权代表父亲陆兆楷也锄了三锨之后,打坑的几人连续的动作,一座圆形的新坟就出现在了陆家的祖坟园里。

这时的雨下的大了些,好像以异常的方式述说埋着的人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一生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把青春献给了共产事业,一个儿子把生命献给了国民党的救国不抵抗打自己人的残酷斗争中。她的伟大是田间地头的不平凡,是默默无闻的默默贡献。

圆坟结束,陆陆续续治丧奔丧人员散去。夏三娃“扑嗵”跪地,掩面啼哭。

他的反常举动令在场的人驻足动容,但没有一个人去规劝他起来。最多的是在猜测一段不伦不类的忘年恋结束了,你夏三娃何去何从?如果长期坚守下去,说明夏三娃是个人物。如果事后拍拍屁股走人,说明夏三娃就是一泡臭狗屎,一个人渣,与陆贺氏的相处就是贪图家财。只能是与一个老女人同床共枕解决人性的压抑,完全是一举两得。文权从人群中走过去,跪在了夏三娃的身边,这种举动完全是内心的自发,完全是平时情愫在条件反射后的自行展现。

陆兆鸿把夏临泉轻轻的搀扶起来,替他拭去了膝盖上的土:“有你这些年的陪伴与付出,相信母亲能含笑九泉,不要太过悲伤,今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哩。”

宾朋散去,陆家大院又回归到原来的冷清。记帐与管钱的两人把账单钞票交给陆兆鸿后就各自回家去了。陆兆鸿看也没看,就把钱推给了夏三娃。夏三娃没有吭声,又把钱推向陆兆鸿。

小主,

陆兆鸿把钱再次推在夏临泉的面前并摁住,异常感慨的说:“我每月都有工资,我有钱,我要那么多的钱也没有用。你先收着,如果你不愿意留在母猪原,你可把这笔钱带走,到老家盖房子,娶妻子。如果你愿意留在母猪原,这座房子就是你的了。好好照顾文权,收受的礼总是要还的,咱不能让人家戳咱脊梁骨。”

几天的相处,夏临泉知道了陆兆鸿是这原上首屈一指的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逐渐对他由陌生变成了钦佩。

夏临泉没有说话,关上门后把陆兆鸿引到西墙根下,在一个放有石头的地方开挖,挖出了两坛白花花的银元。陆兆鸿惊呆了:“这么多的银元?”

夏临泉有条不紊地把土还原后放回那块石头:“我不走哩,我走文权没人带哩,我要让文权成人哩。”

陆兆鸿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他暂钉截铁的说:“本来我是摇摆不定的,现在我确定下半生不走了,就在当地,让组织给我安排个工作,对你和文权也好有个照应哩。”

多日的劳累让陆兆鸿再也难以支撑,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日出树梢高才醒来。他走出厦屋,懂事的文权早已给他准备好了洗脸水。这时,陆兆鸿才得以看清文权的观骨和睫毛,脸堂太像弟弟兆楷了。他洗好脸,转过身就把文权抱在了怀里:“今后不仅夏叔叔疼你,大伯也会疼你,文权要听话,大伯要让你读好学校哩。”

文权鼓足勇气向陆兆鸿提了一个要求:“大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知不知道我娘在哪里?你本事大,找到娘让她回来看我,我好想我娘。”

毫不经意的一席话,让陆兆鸿泪如雨下,他向侄儿点了点头:“大伯记下了,伯一定找到妈妈,让她来看文权。”

饭后,夏临泉翻阅帐本让陆兆鸿过去观看。陆兆鸿看了一眼后,看到福娃两元,陆长贵五元,陆长贵?不对,陆长贵不是早去世了吗?怎么还有他老人家的名字?陆兆鸿不解地看着他。

夏三娃:“这就对了。”

夏三娃站起:“帐记得是陆长贵,其实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谁?”

“虎娃,陆兆镰呀。”

“虎娃?”陆兆鸿怔住了:“他不是被枪毙了吗?当年我从新疆发电报到宁民县府亲自求证了的,此人已经被枪毙。”

夏三娃笑了:“兆鸿,虎娃哥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也是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替他平反昭雪哩。”

陆兆鸿的内心激动到了极点,他拍拍头让自己镇定:“太好的事,太好的事,没有比这件事还好的事哩。”

其实,关于账本上登记了陆长贵的名字,这件事早已在母猪原上传开了。陆长贵死了,福娃顶门离户。福娃非要先替父亲上五元的礼金,然后才是自己的二元。登记管钱的两人不解,在场的人更是不解。福娃非常坚定的说:“叫你们怎么记就怎么记,记账是你们的职责,其他的就别管,别问。”

短暂的停顿过后,登记的人还是在账上写了陆长贵的名字,父亲后面写了陆福娃的名字。收钱的一共收了两家七元钱。这件事办事的人都知道,他们回家说给内人们听,整个东陵村都在议论这件事,但谁都猜不出其中的端倪与原由。

夏临泉把福娃叫到陆家大院,陆兆鸿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哥还活着,你咋不告诉我?哥揍你这个傻弟弟,”陆兆鸿举起拳头,佯装打过去。

福娃把头一偏,躲过这虚晃的一招,笑着说:“兆鸿哥,知道你回来了,第二天早晨我就让你弟媳去找虎娃哥了,当天晚上他就来到了原上,只是不便见你,只等到把婶子送下地。谁知你倒头就睡着了,一睡就是一整夜。”

“虎娃现在在哪哒?”

“在俺家厦屋里。”

“快去把他喊来,我急着要见他,真是太激动了,没有想到几十年的生死兄弟今生还能见面,太激动了。”

“不好吧,他可是被枪毙过的人,枪毙的人还能活,这还不乱套。”

陆兆鸿急了:“他犯了什么罪要枪毙他?”

“这事我最清楚,″夏三娃向前一步:“这罪有三条:一,土匪头子残害百姓。二,围剿红军。三,杀害共产党员,签发逮捕的命令是时任县长柏智宸签发的。”

陆兆鸿沉默了片刻:“杀害共产党员,谁杀了谁呀?”

“王明娃,我能证明王明娃是叛徒,当三营营长的陆兆镰下命令杀了他是罪有应得,大快人心,”夏临泉说。

“你证明?你怎么证明?”

\"王明娃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好玩女人。”一一一夏三娃把大当家的怎么被毒死了,又怎么下山投靠共产党游击队的,王明娃让他跟着他,只要听话,保证今后吃香的喝辣的话,以及通过东关渡口后沈裁缝遇袭身亡的事全部抖了出来。

陆兆鸿来回踱了几步,边走边说:“前两项指控我都亲自参与了,如果虎娃他被定有罪,那我就罪该万死了。因为两次大的活动,我是组织者。这样吧,福娃,你把你哥喊过来,该怎么穿戴就怎么穿戴,谁认出来就认出来,不要再隐隐藏藏,有我在,他的冤屈必须给洗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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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娃激动的掉了眼泪,笨手笨脚的下了楼。

陆兆鸿焦急地在楼上等,等待激动人心的场面出现。他听到了楼梯的响声,他以为是虎娃到了,探出头看到了康氏焦急的神态:“兆鸿哥,虎娃哥被抓走哩。”

“啊,怎么回事?”陆兆鸿没等康氏回答,就“噔噔噔噔”快步下了楼。

福娃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用手捶着地,早已哭的没有人样:“我哥又被抓哩,我哥这次活不成人哩。是哪个天杀的狗日的告的密,你不得好死,我福娃咒你断子绝孙,咒你死在年三十,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不是母猪原的种,你是骡与马配的驴货。”

陆兆鸿看到了这一幕,随后赶到的康氏向他讲述了情况:“虎娃哥刚洗好澡,冷不防从院子外面走进来几个带大盖帽的。他们手里拿着警棍,直接把躺在床上的虎娃哥与夏大哥铐住带走了。”

陆兆鸿走了几步又回转过身,冷峻地竖起眉毛,这种事情只有在非常时期出现过,现在又出现了:“放心,把孩子们看好,把虎娃救出来就交给我了。只要我陆兆鸿知道了他虎娃还活着,这一辈子我就不会再让他去死。”

从知道陆兆镰还活着那一刻起,陆兆鸿的心都在蒸腾着,像云雾山上的氤氲之气始终在胸间茑绕。这一刻的激动,把儿时的记忆,闹农协闹革命的记忆,参加红军的记忆,土匪窝里会虎娃的记忆,宁民县招安的记忆全都如过电影一般在心间呈现。特别是虎娃漆黑的脸上镶嵌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让他感动不已。这不单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还是革命道路上志同道合的朋友。他所受到的冤屈可想而知,非一般人所能承受。革命成功他本是功臣,如今却还在蒙受不白之冤且是妻离子散。这一切完全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啊!宁民全县解放,如果自己不是随军队一直打到新疆,负责把善后工作做好,也不会出现柏智宸邀功而当上县长一事。想到救虎娃的必须,陆兆鸿的行走速度等同于飞跑。好久没有这样走路了,当年从东陵村初级中学跳窗这样跑过。

来到东陵镇派出所,迎面从派出所驶出一辆吉普车,拐个弯就往宁民县城的方向驶去,车后拉出一长串尘烟。

陆兆鸿走进值班室,里面的值班人员立马叫住他:“干什么的?”

陆兆鸿急切的说:“你们派出所刚才是不是在东陵村抓了人?现在人在哪哒?”

“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值班人员再次问他。

陆兆鸿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本,轻轻的放在值班人员对面的桌子上:“我要见被抓的人,马上。”

值班人员拿起黑色的本本看了一眼:“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眼瞎呀,你看不到封面印的是啥吗?所长在哪,我要见他。”

值班人员怯怯的把陆兆鸿带到所长办公室。所长拿过那个黑本本,快速浏览了一下,马上无可耐何的说:“晚了一步,罪犯巳经被押往宁民县里,刚才那辆吉普车就是载人的。”

陆兆鸿从所长手里夺过黑色的小本本:“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就定性是罪犯,谁给你的话语权?”

从派出所出来,陆兆鸿又踏上了通往县城的灞水河川。在河川上行走,河里的水能听到“哗哗”的声响。

陆兆鸿徒步往前走着,中午时分终于赶到宁民县城。他直奔公安局,公安局里的值班人员说不知道此事。陆兆鸿恼怒了:“抓人是东陵镇派出所抓的,你们是一个系统的,怎么会不知道?”

无奈,陆兆鸿来到县府大院,要求见县长。一位办公室文秘站了起来:“你是谁?好大的口气,进来就要见县长,县长是你要见就能见的人吗?”

“怎么了?县长是人民选出来的县长,县长要为人民做事,有什么不能见的,”陆兆鸿把黑本本掏出来,放在文秘的面前:“要见县长,有重要的事请,告诉我他在哪儿?”

那男人看了一眼本本后又推给他:“对不起,无可奉告。”

陆兆鸿怒不可遏:“你是官僚主义的丑恶嘴脸,谁给你的官架子。”

陆兆鸿被岗警带出了县府大院。他从值班队长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一般对待大案要案的犯人采取的是异地处理的方式,你所说被抓的两人肯定不在宁民县,肯定被押往别处了。”

陆兆鸿此时才感觉救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比较棘手。但对救虎娃出来,还他一世清白的气愤从未叫停,他选择坐车去了省城。如果从县里下手解决这个问题,怕救虎娃出来的愿望就此缈茫,他去了省城,随后带回来两人,两人全是协助他解决问题的。

车子在县府大楼前停住,三人同时来到县委办公室。其中一人宣读了省委办公厅的一份文件,要求立即释放陆兆镰与夏临峰两人。时任单县长马上和颜悦色:“误会,这完全是误会。”他立马让文秘打电话给公安局长,把人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

陆兆鸿坐在旁边,轻蔑地看了看办公室秘书一眼:“这是一起宁民县解放以来最大的冤案,我们不但要为有冤之人平反,合理安排他的今后生活,还要追究肇事者的责任。不管是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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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间隙,很多的职员感到很不耐烦,其中就包括那个办公室文秘。单县长看出了大伙的不屑,忙站了起来解释:“如果你们想知道这位的来头,你们可到县党史档案馆去查一下一位名叫陆兆鸿的人。如果你们安静,我也可以给你们介绍,我也是刚从省城打过来的电话中才知道的。陆兆鸿,母猪原人,带领百姓闹农协,成立母猪原第一个党小组,带领农民群众闹革命,多次出生入死,参加无数次的战斗。他把青春献给了我们宁民的解放事业。从而赢得我们宁民的全县解放。所以,解放后,他又随军队一直往西北打,留下柏智宸与陆兆镰,焦国平三个营长。后来焦国平回家乡了,柏智宸独自一人跟军区领导写了一封信,把宁民解放的功劳全归于他一个人,他当上了县长,陆兆镰当了副县长。后来柏智宸亲自签了逮捕令,把陆兆镰收监了。把他在母猪原与韦汉生与秦书记一同枪毙。事情离奇的是陆兆镰并没有死,而是活了下来。这里面就有了很多的秘密,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无意间收到很多照片,全是柏智宸的私生活照。他的生活奢靡程度让人叹为观止。我把这事报告给了组织,组织就对柏智宸作了开除公职,进行刑事犯罪的调查。最终是他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这种没有党性原则的人,我们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给人民一个交代。这次陆兆鸿回来,恰逢母亲去世,陆兆镰与夏临峰前去吊唁,但没有公开。陆兆鸿的母亲去世了,陆兆镰不可能不上账,他让弟弟上了父亲陆长贵的名字。可是陆长贵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于是,这件事成了新闻,这就给一些好事的人一个口实:陆兆镰还活着或者就在原上。就有人给派出所通风报信,派出所报给县公安局,于是就把陆兆镰与他的好友夏临峰给抓了起来。现在的情况非常明了,控诉陆兆镰的三条症状,一个都不能成立。前两个罪状,土匪匪首残害群众,围剿红军都是陆兆鸿同志亲自参与组织策划的。这是革命的必须也是革命的实践,这两种指控是对陆兆镰的无中生有。第三条罪状指责陆兆镰杀害共产党员,现在陆兆鸿同志提出有人能证明王明娃是叛徒,陆兆镰把他秘密处决了,为党,为游击队免除了更大的伤亡。这是功臣,不是残忍杀害共产党员的人。这个秘密只有柏智宸知道,对陆兆镰指证有罪的动机非常明显:排除异己,为自己的仕途铺平道路。这位陆兆鸿同志为宁民县的反封建,反奴役以及解放事业做出过特殊贡献的人,他亲自为陆兆镰第三条推翻罪名,这种可信度百分之百。法院下一步将会实事求是,还陆兆镰一个公道,让他堂堂正正做人。关于柏智宸,我们将成立专案组,如果他的诽谤,诬陷成立,法院将毫不客气的给他量刑加罪,绝不放过一个坏蛋。”

“啪啪啪,”陆兆鸿带头拍掌,所有的人也都跟着拍了起来。两个时辰后,陆兆鸿与夏临峰被带到了县委办公室。陆兆鸿一下子抱住了虎娃,激动的留下了眼泪:“弟来晚哩,弟让你们受委屈哩。”

虎娃强忍住泪水:“弟天天盼哥哩,现终于盼到哩。”

陆兆鸿明显感觉到不对劲,拿起虎娃的胳膊吃惊的问:“虎娃?你的胳膊咋哩?”

虎娃笑了笑:“枪毙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两只胳膊都挨了枪子,这支胳膊可能打到筋上了。”

“枪毙没有打胳膊的呀?”

虎娃仍是苦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

陆兆鸿转首单县长:“陆兆鸿也为宁民的解放事业贡献了青春,多少次与我一道出生入死,现在他的胳膊残废了,我们要组织最好的医生为陆兆镰同志医治,务必把他的胳膊治好。”

单县长马上作了具体安排,让县内有十年以上行医经验的医师在县医院聚集,为陆兆镰会诊。

虎娃并没有为此感动,而是真情的对陆兆鸿说:“我在乎我的清白,一切的苦难都不在话下,别的就不要去追究了。追究有啥用,会造成更大的苦难。”

陆兆鸿对虎娃的话打了个顿,但马上就进行反驳:“这哪行?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有些错可以原谅。有些错,必须要承担法律的责任。犯了法得不到惩罚,要法律干嘛?我们干革命干嘛?不就是向一切违背人民意志的人宣战吗!你只要走的路线不与人民相向而行,我们就要革你的命。”

公安局长,法院院长,县人民医院院长同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