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鸿看也没看内容,就签了证明人的字,康氏签了领取人的字。随后两人来到了就近的一家邮电局,存了整三千块,留下八百一十六元。康氏按耐不住心中的惊喜,傻傻的看着陆兆鸿:“兆鸿哥,这八百多都给你吧。”
陆兆鸿马上用手拒止:“我要它干啥?我有工资有钱花,你留着,回去把房子建了,七个人窝在一起,不像样吗。”
“给虎娃哥一部分吧。”
“别给他,你不知道他啥性格,驴脾气,犟脾气,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两人随后去了县城东关的曲艺社,虽然没有了排演节目,一些设施仍旧存在。再往东就是通往山里的东关渡口。陆兆鸿眨了几下眼睛,拥着康氏的手走进了一家客栈,交接好手续就把她拉上了楼,进得最后边一个房间。
康氏刚喊出“兆鸿”两个字,陆兆鸿就俯在康氏的耳边小声说:“君,我要认认认真真欣赏你。”
康氏很听话,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像睡着了。
陆兆鸿坐在床上,细细端详康氏的背部,肤白细腻,肩背含瘦,水蛇腰,盈盈双手互握,中指可及。乌黑的秀发垂搭在肩上,肩胛骨好像要突出皮肤,两只修长的大腿,臀殿纹清晰可见,肥瘦相间,性感十足。康氏闭着眼,脸上泛起红晕,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胸口。陆兆鸿伸出双手,轻轻把康氏的手摆放在身体的两边,仔细瞧去,自然的小脸微羡,白皙,俊俏,薄薄的嘴唇很具吸引力。顺着脖颈往下看,窄肩细腰,身材长佻,苗条伶俐,且是结实白嫩,非常匀称,近乎完美。康氏双腿并拢,佯装睡去。这一刻,并不是尴尬的一刻,心中仅有的爱人要欣赏自己的躯体,哪有反驳的道理。
陆兆鸿不由的感叹:“万里无绝代,北方有佳人。倾城玲珑貌,视为枕边人。出水芙蓉无需妆,水岸风吹体自香。体态万种淑与真,腠理细腻均且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健肌自是生来瘦,哪盼燕儿黄昏后。秀色盖古今,荷叶花玉颜。”
康氏动了一下身子:“兆鸿哥,你在说啥哩?我一句都听不懂?\"
陆兆鸿两眼放光,露出兽相:“四肢伸展闭上眼,马上就可晓答案,你就会懂。”一个“懂”字从口出,康氏立马仰起身,紧紧抱住了陆兆鸿……
陆兆鸿倚着床头柜时不时的去蹭她的头发,康氏很惬意的享受这种温暖。陆兆鸿眼珠转了几圈,突然问道:“你和智砾结婚头一晚几?”
康氏听到陆兆鸿的话后,立马仰起头去看他:“你咋问这样的话?”
陆兆鸿万分之一秒的看了她一眼,迅即向她解释:“哥心里有你,哥只想知道他是怎样对你的。”
时间好像就此凝固,两人沉默不语。陆兆鸿其实是在等答案。康氏好久才开了口:“我十六岁就嫁到了柏家,那时柏家的人来提亲,因柏家家大业大,在母猪原数一数二的大户,我大我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们还没怎么见面就结婚了。他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一晚上,搞得被窝里的气味没法睡人。第三次的时候,他才,三次过后天就亮了。”
陆兆鸿仍闭着眼:“他能,为什么不能怀孕呢?”
康瑞君此时表现的委屈:“我也不知道,为这事折腾了很长时间,喝中药,许愿,都快把人整的不见天日哩。”
“智砾没了,你和福娃是怎么回事?”
康氏仰起头看了一眼陆兆鸿:“还问?”
陆兆鸿抿着嘴笑:“说嘛。”
康氏不乐意的瞅了一眼陆兆鸿,脸红了,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后来我才知是柏耀庭出的馊主意。他密示奶奶暗夜里让福娃进到我的房里来,谎说我病了,要一个人陪睡作伴驱邪。”
“那他就来了?”
康氏点点头。
“后来就有了孩子?”
康氏又点了点头。
“福娃可是什么都不懂,你们第一次是怎么完成的?”
康氏再次搂紧陆兆鸿,不想说。与柏智砾的第一晚,她没好意思说是自己主动的。与福娃的那一晚,她是更为主动,怎么好启齿?又是一段时间的空气凝固期,陆兆鸿不说话,是在等康氏说出敏感的话。康氏无奈还是开了口:“福娃啥都不懂,傻不拉几像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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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鸿:“后来你们就有了孩子,名义上是智砾的。后来智砾发现世杰不是他的儿子,就离家出走了。你就到了陆家与福娃一同生活,唉,福娃何其幸哉!后来,你又为他生了几个娃,他好幸福。”
康氏抱紧了陆兆鸿:“我们在一起,他从不顾虑我的感受,从来都是顾自己。兆鸿哥,自从与你在一起,我的心好像真正有了归宿。我天天想你,没有一晚不想你,想你可咥饱,睡得可香,想你可想我。”康氏仰起头,痴痴的傻傻的望着陆兆鸿:“兆鸿哥,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福娃,我在心中已经暗暗发誓了,爱情给了我从未有过的真情实感,从未有过的灵魂体验,当伸出双手环抱你的那一刻,幸福无比。心跳的声音,爱情的声音,风儿的声音,那一刻,我许自己此生对你不离不弃,忠于爱情,忠于你这个男人。我对天发誓,从今往后绝不让福娃再碰我。”
陆兆鸿侧身抱紧了康瑞君,康瑞君小鸟依人样,躲进陆兆鸿的怀里:“兆鸿哥,盖房子时,我在后面留个门,方便你进出。”
“不要留,不要留,”陆兆鸿赶紧说:“我才不干那事哩,半夜里溜后门像什么嘛,这不是我陆兆鸿干的事。”
“那如果你想我怎么办?让你爬墙头你不干,让你走后门进去你也不干。”
陆兆鸿沉思片刻后说:“今后我只要在原上,逢二,六,我就在家等你。”
“嗯,”康氏闭目,算是应允。
陆兆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细心观察过队长陆兆国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好像他在打你的主意,或者是心里也在喜欢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提到陆兆国这个人,康氏可是对他恨之入骨,陆兆国三字自然就成了他生命中最敏感的字。康氏不露声色,用手在陆兆鸿的胸前摩挲:“兆鸿哥,如果你看到了不对的地方,就应该想办法给他警告,断了他的念想,你可要记住,瑞君从今往后是你的女人。”
“放心吧,我会找机会让他长记性,只要我活着,原上没有人敢欺负你。”
四目相对,陆兆鸿眉目传情:“我想拥你入睡,今生爱你千百回。”
康瑞君纤细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腰,温顺的如一只羔羊。陆兆鸿喃喃细语:“几十年后,这句话会被人编成歌曲传颂,以期表达情人之间难以割舍的心理。”
欢愉之后的冷静,康氏起身端来了热水为陆兆鸿擦洗身子。三遍过后,再次上床,依在他的胸前,仰起头,万分娇嗔:“兆鸿哥,你问我那么多的话,我也想问你。”
陆兆鸿动了一下身:“问吧。”
“你娶了高先生的大女儿高艳玲,新婚之夜就跑哩。原上人都说你是母猪原上第一位逃婚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你讲讲你为什么新婚之夜就跑哩?难道你俩没有鱼水之欢?”
“非要讲嘛?可能不讲?”陆兆鸿显得苦涩。
康氏一副撒娇的模样:“讲。”
陆兆鸿无意做了一撮嘴的动作:“那是一段失败的婚姻,从开始就注定失败。那时我正受进步思想的冲击,对家里安排的婚姻是排斥的。爸爸的几个耳光子把我打回厦屋。和她的仅有的一次没有留下欢乐,她像得了疟疾一样颤抖。把我吓坏了,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康氏表现出同情:“你走哩,后来她死哩,死在一个下雪的冬天。”
陆兆鸿:“她死,后来我才知道,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康氏:“原上人传说,发现她的私密之处糜烂不堪,流血流脓哩。”
陆兆鸿不由的叹息:“这就是封建传统惹的祸,把两个不相爱的人硬撮合在一起,害得她早早就归了西。”
过了一会儿,康氏眨了几下眼睛,:“你再说说美娟,那可是原上最标致的姑娘,被你占了去,可是你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也是这一生最大的遗憾,”陆兆鸿马上接康氏的话说:“在那样随时都可以被杀害的危险环境中,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情操。我们的心逐渐靠拢,自然就在一起了。”
康氏轻轻用胸脯撞击陆兆鸿的胸膛,四目相对:“我想听你们的第一次,应该是最浪漫的,你应该像一头老虎,要把人给咥了。”
忆起那段往事,陆兆鸿不由地神采飞扬:“君,我喜欢你!不但你的身材在原上数一数二,让人看了就动心,而且是你身上有美娟的影子。美娟与你身材差不多,比你稍微肉多一点,而你是骨感的,好像是美娟的延续。”
“她是她,我是我可好,什么延续,说重点,第一次,”康氏娇嗔的贴紧陆兆鸿的耳朵:“第一次。”
陆兆鸿睁着眼睛努力回想那个情景:“美娟说,哪怕我们做一小时夫妻也不吃亏。我把她的衣服解开,我的身体就像岩浆爆发,慌乱之中把她的衣服剥得精光,完全在慌乱之中把她融化,她像你一样任我融化,就是焚毁也在所不惜一样。在一起是清新的和实在的,和你在一起是清新之中的清新,实在之中的实在。你能包容我的一切,在你身上,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满足且是最惬意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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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搂紧了陆兆鸿:“兆鸿哥,命运哪是自己掌握,我做梦也没想到此生会打心底喜欢你。”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康氏吻了一下陆兆鸿的脸:“兆鸿哥,远的讲完了,讲讲近的吧,你新疆的妻子。”
鹿兆鹏翻身吻了康氏的胸部,开始俯视康氏的脸:“她叫罕古丽一一默罕默得,是一名护士,我们部队刚到迪华的第一晚遭到国民党残部的袭击,我胸中一枪,腿中一枪,是她与另外一个同事玛伊莎奎尼共同照顾的我。在医院里又发生了枪击事件,罕古丽就把我带到了乡下她的外婆家。在那里她向我表达了爱慕之情,那一夜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长得很俊吧,你中意的女人应该都不差,兆鸿哥,你讲重点,我想听重点。”
“不讲,讲那干嘛?”
\"讲嘛?讲嘛,我想听,我要听,”康氏撒娇的扭动身体,陆兆鸿只好妥协:“讲,讲行了吧!”
陆兆鸿用眼剜了康氏一眼:“她属于那种丰满型的,最高处扣碗状,坚挺圆润,血管看的清清楚楚。自从与美娟在省城分别我从未碰过女人,罕古丽丰满的胴体,我没有一点免疫力,根本找不到北,一种无法逾越的心理障碍,像一道墙使出浑身解数也翻越不过去,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感到心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的心灵从未有过的愉悦。其实和你在一起从未感觉到有多累,如打仗轻而易举就战胜了你。”
康氏抱住陆兆鸿:“兆鸿哥。”陆兆鸿在康氏耳边私语“我是大男人,你是小女人,大男人,小女人在一起是绝配。”
康氏的嘴唇对准陆兆鸿的耳廓:”你是大老虎,是我康瑞君的大老虎。”
康氏问陆兆鸿今后的打算时,陆兆鸿很不经意的说:“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新疆我是不去了,我发现我热爱我的家乡,热爱母猪原。我应该为家乡多做一些贡献。过一阵子我就向组织申请调回原籍。”
康瑞君马上问道:“你不去新疆了,那你与罕古丽的婚姻怎么办?”
“暂时不考虑这些问题,让岁月给出答案吧。”
康氏不再言语。
陆兆鸿不知用什么方式弄来了一辆吉普车,把懵懵懂懂的康氏推上车去,开到了宁民县柿园子镇。下车后的康氏扬起头看山,山峦叠嶂,沟壑错落,瀑布飞溅,池湖相连,不由得惊呼:“娘耶,长这么大,我可从未见到过这么美的地方。”
陆兆鸿从袋里掏出一个帽子和一个纱巾递给康氏:“戴上吧,”随后陆兆鸿把康氏拉到一个僻静之处,左右四下看了一通,见没有人,就把一个袋子递给康氏:“换上吧。”
“什么?”康氏不解。
“旗袍。”
康氏在完全欣喜的情况下换装了旗袍,精神面貌立马像换了一个人,帽子盖住了头发,纱巾盖住了脸,康氏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凸凹有致,玲珑绝代。把女人的体态,气质,轮廓全部表现了出来。
陆兆鸿“啧啧”称叹:“端庄靓丽,风情万种,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从未穿过旗袍的康氏,无比的惬意,忸怩地跨住陆兆鸿的胳膊:“兆鸿哥,你咋想出这一出?让人好感动。”
陆兆鸿笑了:“让你出来,如果不让你看看原外的世界,一辈子窝在原上多可惜,你既然是我陆兆鸿真心喜欢的人,我总要为你做些什么吧!”
康氏喜极而泣:“兆鸿哥,这辈子从未有男人为我买过东西。”
陆兆鸿上下抚摸康氏瘦削的肩:“哭啥哩?应该高兴才是。”
陆兆鸿一手拎着布袋,一手扣着康氏的手游览流峪飞瀑,向她讲解景区的特点:“流峪飞瀑是纯生态,纯天然的自然风景区,山崖险峻,青松翠竹,漫山碧透,让人有远离城市喧嚣,烦躁归静之情。”
“兆鸿哥,你来过这里吗?”
“来过,非常时期,我与许多同志在这里开过会。”
走的累了,康瑞君仰起头,无限深情:“兆鸿哥,我好幸福。”
清澈的明目传递的是一种不加任何污染的真情,且这种目光让陆兆鸿的心一阵震颤,好像一把利剑刺中了他的心灵,他不由的双手抱紧康氏,然后去抚摸她的头:“我也是,和你在一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此生拥有你,何其幸哉。”
康氏再次抬起头:“兆鸿哥,你不怕我怀孕?”
陆兆鸿马上回答:“怀就怀呗,如果你真的怀上了,我绝不会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