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蹑手蹑脚上了楼,直奔亮灯的房间。
夏临泉正在洗脚,他惊呆诧:\"你咋又来哩?\"
汤氏刚想说什么,楼梯有了“咚咚咚”急步上楼的声音。
夏临泉急切地问汤氏:“后面还有人?”
汤氏还没回答,来人就到了房门口,门被推开,陆黄氏如小山一样堵在了门口,:“果然不出我所料,两次到你家去找你,你都不在,原来是与这个小畜生约会在一起了,”黄氏指着汤氏:“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刚把消息透露给你,你就来勾搭姓夏的,真不要脸,自动送上门,如果全村的人都知道,如果被关起来,你就偷人了,偷人哩,陆兆国的女人偷人哩,”陆黄氏吆喝着就要往外走,夏临泉一个箭步拦住了她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喊,别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不行,谁说的都不行,我非要把这事嚷出去。”夏临泉捂嘴的手并没有松开,两人在挣扎与被挣扎之中,汤氏不慌不忙的走到陆黄氏的跟前,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她:“是你给我说夏临泉是一个好男人,母猪原上数一数二的好男人。好男人,谁不知?陆兆国蹲大狱去哩!他平时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清楚的。我凭什么要为他守四年零六个月的活寡?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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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临泉看陆黄氏渐渐失去高亢的情绪,也就松开了手:“跑出去张扬对你有什么好?我们什么都没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夏临泉观察陆秦氏,没有了嚣张气焰,便想用语气压制她,说话时语言色彩阴暗了许多。
陆黄氏指着夏临泉近乎哭相:“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我让康主任来提亲,搭伙过日子,你不同意。我主动来找你,你却宁死不要我。你却和这么一个瘦的像干柴的女人在一起,都是女人,你要她却不要我,这是什么道理?”
夏临泉本不想再解释,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与黄氏对话:“谁都有谁的生活方式,任何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如果对对方没有好感,非要硬在一起那是对对方不负责任。如果都受到了伤害,那还过日子干嘛?不如选择去死喽!你想的是好,想找我搭伙过日子,可是我天生就不喜欢肥胖的女人,那不是屎壳郎扛石碌碡,不自量力吗?极不对称吗?再重说一遍,我和汤氏是清白的,没有做任何违规的事。”
黄氏挺着高高的胸部,喘着粗气,像一个受气的胖娃娃。
汤氏走上前去:“嫂子,身为女人,我知道女人的不易,我俩在家里的地位差不多。大哥走了很多年,你想再找个伴也没有啥不对,你选中了夏临泉,可他不同意,你就不能再抱有什么想法。这样下去可不行,没有他,天下的男人不是多的是吗?改明个,我给你费心找一个,保证让你满意,一个家庭没有一个男人真不行。”
陆黄氏:“我啥都不行,那你与他在一起就行?明摆着吗,我和你相比,我不是人哩。”
夏临泉:你咋听不懂话哩,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那你选择与她了断,要不对我不公平,”陆黄氏亮出了心中的旗。
汤氏白了她一眼:“我发现你缺心眼。\"
“要不,”黄氏可怜巴巴的看一眼汤氏:“你先断着,等你给我找到合适的人了,你们再交往,那时我就不反对了,就是你把床压塌,我也不问哩。因为是我把秘密告诉你的,你乘机而入。如果不这样做,我心难平。”
夏临泉拍拍手,作无可耐何样:\"给你说了一万次了,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猜想。\"
陆黄氏看了一眼夏临泉,夏临泉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汤氏:“好吧,我答应你。”
“那走,咱俩一块走,”汤氏不舍得下了楼。
路上,黄氏牵着汤氏的手:“你说话不算话哩,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看不到你,就当你失信哩。”
黑暗中,汤氏向陆黄氏投去憎恶的眼神。黄氏拉着汤氏的手不放松,无限的感慨:“过日子没有男人真是不行哩。”
汤氏说:“垫土我们吵过架,本想可能记一辈子的仇,没有想到,你却把一个秘密告诉了我,我想趁虚而入,可入了,却没有理想的事出现。哎,这应该就是命吧!任命吧!”
陆黄氏向她投去不乐意的眼神!
当南方的风万里奔袭软了秦岭以北的土地,母猪原上的冬小麦拔节了。
陆兆鸿没有回原上,他让康瑞君回去继续履职东陵村妇女主任的工作。宁民县成立了“宁民县经济特别委员会”,陆兆鸿是委员会成员。整个冬天他都在宁民县所属的各个镇调研,因地制宜,制定配套方案,提振当地经济。
只要方案一出,特别委员会审核过后就可实施。工作的特殊,特殊的时期,康瑞君也没办法,只有全力支持他的工作。回到原上后,她专门找到夏临泉,把陆兆鸿的原话说与他听:翻修陆家大院,该换瓦的换瓦,该换檩条的换檩条,消除年久失修无用的家什,该添置的添置。显眼的地方要刷油漆,让陆家大院焕然一新。
夏临泉立马就明白陆兆鸿的用意,故意问康瑞君:“干啥哩?”
康瑞君:“夏叔,你这是明知顾问,我和兆鸿要结婚哩,我俩总不能老是这样吧,老是这样我也不干。不过,夏叔你放心,我们只是在大院举行婚礼,不会常住。婚后常住县城里,这里还是你守着,是你的,你是主人。”
夏临泉马上纠正她的错误:“是文权的,文权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夏临泉很快便着手翻修陆家大院,大院内的房子焕然一新。
一个和风习习的上午,吴秋怡抱着女儿冬梅回到了原上。她拿着钥匙打开了柏家大院前面的门房,简单的清扫过后就住了下来。
柏智麟礼节性地去站了一回,马上就走了。柏姓一族的人,大人小孩都去看热闹。说是看孩子,其实很多人是去看吴秋怡。她曾是东陵村小学教师,在原上待了两年多的时光,现在却破天荒地嫁给柏耀庭淘气的大孙子。
成了少妇的吴秋怡愈发的漂亮,举手投足间体现出成熟女人的韵味。村民们看了孩子后都说漂亮,吃的很胖,圆圆的脸,可怎么逗孩子就是不笑,只是睁着一双清纯的眼睛看人。走时,社员们也不忘再看一眼吴秋怡,眼神落在她胸部的时长肯定大于落在脸部的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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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秋怡的到来有她大脑控制的随性。冬梅出生,所受的礼金很快用完。思前想后,回妈妈家,妈妈正在气头上,肯定要把自己给撵出来。一种心灵上的召唤,让她控制不住情绪的外延,身在宁民,心却跑到了母猪原那个曾经教过书的地方。
她很从容,笑容可掬,接受柏氏一族所有人的探望与慰问。白天,她光鲜照人,一到晚上却无法入睡,该怎样摆脱当前的困境?自己要活着,女儿也要活着。一想到自己早已设想的计划,她的心已经跑到了东陵村小学校。
大伯叔引冬梅笑,冬梅没有反应,毕竟出生有半年哩,柏智麟皱着眉头走了。
吴秋怡很清楚,县医院内科医生检查后告诉过她:“孩子患有先天性痴呆症,有可能一辈子都要由人照顾。为此,她趴在床上哭了几个小时,咒骂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伤悲过后是平静,生活还是要继续,经过深思熟虑,她确定要实施一个不但大胆而且荒唐的计划。于是,在没有和公公柏智宸打招呼的情况下,她回到了原上。
等到夜深人静,吴秋怡慢慢打开门房的门,向东陵村小学走去。循着记忆,她来到了陆兆镰校长的寝室,里面亮着灯。她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板,里面传出陆兆镰毫无警觉的问话声:“谁?”
吴秋怡用虚音轻柔的说:“我。”
陆兆镰听出吴秋怡的声音,认定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于是不紧不慢打开了门。他关切地说:“下午有人告诉我你来原上了,孩子还好吧?”
“还行吧,”吴秋怡轻描淡写,直接进了屋。
“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什么事你就说吧,”陆校长直接进入主题。
吴秋怡没有闪烁其词:“我刚到原上,只有住的,没有咥的。”
“这没问题,”陆兆镰转首就把半袋包谷面提在了她面前:“先咥着,咥完了我再给你送。”
“想必柏世俊的事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只有我和冬梅母女俩,你要有空可随时去看她,我等你。”
吴秋怡说的动情委婉,陆兆镰淡淡的回了一个“嗯”字。吴秋怡向前一步,站在陆兆镰的面前,挺起胸膛细声细语的说:“我走哩。”
陆兆镰没有去看她,冷冷的说:\"快回去吧,孩子有可能醒哩。”
吴秋怡直视他的脸:“我发觉我走的路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我想改变这种现状。”
陆兆镰继续还以冰冷:“改不改变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选择的就要承担接受选择的后果。”
“我走哩,”吴秋怡语意深长地说。
陆兆镰语言开始生硬:“快回去吧,孩子哭闹就麻眼哩。”
吴秋怡明了,再说无益,就是脱光衣服施以美人计,校长也不可能就犯。要想达到目的,必须选一个万全之策。她扛着半袋粮食回了柏家大院门房。冬梅没有醒,睡得很香。
随后几日,就像趁热喝苞谷糁子一样平常,吴秋怡期望的画面没有出现,陆校长没有来。母猪原上的柏陆两姓的大人小孩可来了不少,他们笑意满满而来,不舍嫉妒的眼神而去。从他们的神色语言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想说,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好事都降临在柏家?
吴秋怡应付着前来的每一个人,心里揣摩,肯定不会来哩,他要顾及脸面哩,脸面比他的命重要哩。
在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的情况下,她抱着冬梅又回到了宁民县城南门供销社旁那处陈旧的四合院。
柏智宸已经搬走,吴秋怡没有顾及长时间徒步的疲惫,在供销社买了纸和笔,经过扳手指头精确计算日期,她写了一封信笺去邮电局把信寄了出去。随后就是漫长难熬的等待,一种自信,随性,从容胸有成竹,这次一定能成功。
在十几个日日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日子里,吴秋怡经受了此生最为凄凉的等待。这一日恰是星期天,坐卧不安的她终于等来了那位日思夜想的人,陆校长背着一袋粮食走了进来。
吴秋怡急忙上前相迎,把粮食接了下来。她尽力做到甜甜的语言:“真担心你不会来哩。”
陆兆镰去看望柏冬梅:“接到你的信,知道你有困难,我能不来吗?哟,小可爱,白白的,胖胖的。”
陆兆镰的夸赞,吴秋怡不以为然,她站在他的身后:“只是可惜了,得了那种病。”
陆兆镰抬头去看她:“遇到事情要沉稳,这不是小事,我陪你到省城再仔细检查一次。”
“没用的,医生说过了,视觉与听觉不能激起大脑皮层相应区域的反应,就说明在怀孕的时候就出了症状,且这种症状是难以恢复的。”吴秋怡可怜兮兮。“不能就这样放弃,只要有希望就要去争取,没有钱我来想办法。”
吴秋怡看了他一眼:“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咱先咥饭吧。”
吴秋怡前面走,陆校长跟着:“我真饿哩,早上为了赶路,没顾得上咥哩。”
吴秋怡进厨房很快端出一大海碗青菜面条。陆兆镰?饬几下,发现下面有两个煎好的荷包蛋,他看向吴秋怡:“你的呢?你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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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吴秋怡转身进厨房又端出一碗面,在他对面坐下。陆兆镰不失时机的把荷包蛋?了一个放在了她的碗里:“每人一个,公平。”
陆兆镰狼吞虎咽之际,吴秋怡又把荷包蛋?了回去:“走那么远的路,能不累吗?咥吧,补补身子。”
吴秋怡的语言温柔的恰到好处,陆兆镰校长眉头没动一下,继续吃着面条。一碗面条下肚,逐感觉头脑昏昏起来,不由地用手掌拍了拍额头……
吴秋怡始终在观察,关心的问道:“是不是疲乏想休息?要不到床上睡一会吧。”
陆兆镰站起身,挤了几下眼睛:“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走了几个小时的,”说着话,意识断了线。
欲倒下去的陆兆镰被吴秋怡扶住,一步步挪至床边,把他放在床上,脱去鞋袜,蕹进被筒里……
当陆兆镰校长睁开迷离的眼,他努力想看清是怎么回事,想伸手去制止,无耐全身无力。
一夜相对的安静,待晨曦让房间内看不到黑暗之时,陆校长醒了,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家徒四壁的房子,旁边躺着安然入睡的婴儿。低头一看,吴秋怡睡得正香。他猛地掀开被子就想跳下去,发现自己是赤身裸体后又赶忙缩回被窝,急切的去瞅自己的衣服,可一件也没看见。
吴秋怡斜倚着身子,睁着醒松的睡眼,温馨的说:“你醒哩?”
陆兆镰立马质问:“这成何体统,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吴秋怡立马娇嗔:“睡在这里怎么了?早应该这样。”
陆兆镰不想多说话,执意下床,被吴秋怡疯狂的抱住:“不要走,不要走,就不让你走。”
陆兆镰大怒:“你这样会害死我,我后悔认识你。”
吴秋怡一点也没有生气,继续娇嗔:“你后悔是你的事,我不后悔。″
陆兆镰极力想摆脱困境,无奈只有一只有用的手。吴秋怡抱着他死死不放,口中振振有词:“明明心中有我,为何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难道你要学唐僧?”
陆兆镰停止挣扎与吴秋怡盘道:“你记住,这个世上,一个人的灵魂最为重要,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灵魂,就不是人哩。”
吴秋怡立马回怼:“灵魂是很重要,如果一个人本身具有欲望,然而他刻意遏制欲望,那绝对是对自己刻意的抹杀。上帝创造了人,创造了男女各有不同,如果累哩,烦哩,没有精神哩,两者互相包容与收纳,彼此的灵魂相融,就能促进社会进步。”
陆校长:“你这是无稽之谈,人人都有欲望,不是所有的欲望都能去实现。如果不切实际的欲望不去控制,不得到是痛苦,得到了更痛苦。反而得到就是最无聊的事,无聊不如不得到。”
吴秋怡侧着身子仰起头,激情的反驳:“不要再禁锢自己的灵魂哩,你巳为吕卉婷守身如玉十几年,到头来她却嫁给了别人。人生时间太短,不要把自己的灵魂至于无用之地,让它激情的燃烧吧!我愿是你此生最爱你的那个女人。”
陆校长大怒:“你无耻,你不知廉耻。”
吴秋怡控制不住的愠怒:“我就是不知廉耻,我不知廉耻,只为你一人。如果不是你在我心中真实的存在,我怎能不知道廉耻?”
好像痛之入骨又好像怜惜不舍,吴秋怡自由的控制灵魂的广度与深度。
吴秋怡盯着陆校长看,不遗余力的说:“你说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其实我就是,被你说中哩,实话告诉你,写信让你来,是用计骗你哩,孩子不需要医治,治了也无用。我是精准算过日期的,如果上天有眼,能倦意俺,今天我们在一起,我会怀上你的孩子,我要为你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清晨,清净的早晨,没有鸟儿的“叽叽喳喳”声,只有听不清是属于哪行哪业的糟杂声从远处传来。吴秋怡像一只温顺的羔羊,幸福地看着陆校长,向他微笑,一边从枕下拿出衣物放在他的胸前并不无感慨的说:“亲,我认为今天我们在一起是我这一生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我会铭记这一天,此生永不忘记。”
陆兆镰用一只手艰难的穿着衣服,趿鞋下床,严肃的望向吴秋怡:“我坚持了十几年的人格,被你的不知廉耻毁的荡然无存。变成一个好人要几十年,变成一个坏人之用了几个小时。”
吴秋怡跳下床,满脸的伤痛:“你怎么说我,我都不介意,你仔细想想,范苗苗可是你一生的伤?在那么复杂的社会环境里,你弃她而去,不管不顾,让她不得不一次次出卖自己的灵魂。吕卉婷可是你一生的痛,当你学为好人,想要安安静静过温馨,浪漫,甜蜜的日子时,你的爱人为了救你,受尽凌辱折磨,灵魂倍受摧残,最终选择离你而去。经历应该让人有对现实清醒的认识,任何人的活法都不相同,就如我,虽然我的任性毁了我的一生,但我对真爱的执着,永不会改变。你太不一般了,并不是一位普通的人,我之所以坚定一个信念,要为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尽管我知道有可能面临可怕的后果,但我愿意。我的灵魂告诉我,必须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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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镰试图去推开她,无奈吴秋怡抱的太紧,没有推开。
吴秋怡:“人生苦短,请不要苦了自己,”她仰起头,无限深情:“如果你有情侣的感觉了,不要禁锢自己的欲望,爱情可以令人年轻,爱更能催人创造价值。你任何时候心情烦躁不愉快了,你就来这里。记住,我天天等你。”
陆兆镰用力掰开吴秋怡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存折交给她:“这是吕卉婷这些年为阳阳攒的钱,儿子当兵走哩,她让我保管。你有困难取出来用吧,保重。”
说完话,陆兆镰就要往外走,被吴秋怡伸出双手拦住,她一脸的沉重悲伤:“以你的个性,只要走出这个门,我的所有的期望都会成为泡影。但请你一定要记住,为你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做出了应对各种外来压力的准备,一个月后,如果能怀上,你来就知道了。一个月后如果你不来,一年后你来就知道了。”
陆兆镰大踏步走出房去,吴秋怡眼泪“嗽嗽”往下掉,望着他离去。
柏世卿站在属于他的房门口,好像全程听到了两人的讲话,他用轻蔑加仇恨的目光看着陆兆镰打开院门,一脸严肃的跨门而去。
世上所有的事,都不是人们所预知的美好。就是能预知,也不一定有预知的美好。这一次的县城之旅,陆兆镰没有想到中了吴秋怡吴老师的圈套。说是一种圈套,又无法激烈的铭状和反抗。自己十几年坚持的人格跑路了,被俗世的洪流冲的没有完形。
走在回原的路上,他有一种从上到下的清爽。平时感觉哪根血管好像堵住了,此时他感觉没有了,昏昏然的感觉荡然无存。也就是这种清爽冲抵了他对吴秋怡的厌恶,令他清醒的是,他不敢刻意去回想那一幕:吴秋怡肤色的白晰……想到深入,他便刻意转移意念,想象驴的肛门,从肛门冲出一团看不见的臭驴屁。想象羊,从羊的尻部屙出像烧焦了的黄豆粒子,那粪粒掉到地上会四处散开,翻滚过后一动不动。
历史的车轮从来都是前进的,有些人创造历史,而历史创造人。更有甚者,有些人无意间就生出了事端,让无辜的人遭受磨难。陆兆镰不知,他与柏世卿的照面,让他的人生再次经历灭顶之灾。两年后,带红袖章的人在东陵镇井字型街把他差点摔死在母猪原上。如果不是红尘有爱,他的生命有可能在那时就戛然而止了。
对生活有特殊经历的人,对生命有最特殊的认知和感悟。这些感悟经过语言加工与提炼就成了绝句。
回到家的陆校长提笔记录感慨:任何一个与异性交往的人,都表现出与畜生差不多的狂妄与无知,没有羞耻而言,只为得到和占与。就如一匹老叫驴,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就能找到母马的玄圃。从母马身上下来,蹭蹭母马几下表示恩爱。女人呀,可怜,她身边的男人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