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医入原 雪飞养猪

母猪原 城市秋风 11405 字 2天前

世界上一切的理论都不是空穴来风,全是智者长期经验的积累。这种经验一经传播将是全人类的财富。

杜先生传授了一种中医基础理论中没有的理论,且这种理论巳自成体系。开始讲授,只许记住三点:灼艾笫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

灼艾笫一,医之治病用炙,如人做饭用柴。凡一切大病小病都可用此法。

丹药第二,古今大道德成的道士喜好炼丹。丹的神秘足以说明炼丹的不易。世界高不可攀的崖总是有人去攀登。神秘而暗晦不解的领域,总有人去探究。顾丹再怎么不好炼总有人去炼。目前炼丹技术比较成熟的丹有金液丹,保命延寿丹,来福丹。

金液丹用途最为广泛,可治八十多种疾病。保命延寿丹一粒顶金液丹十粒。只是炼制起来最为复杂,一个环节不慎都会前功尽弃再来。

附子第三,附子是大热之药,有回阳救逆之效,可治四肢厥冷,脉微欲绝。”

杜先生在教授完别树一帜的扶阳理论后,还教授了临床心得,也是在看病诊疗过程中时刻要牢记的程序:“学医一定要懂得经络,如果不懂经络走向与脏腑的对应关系,开口动手便错。如果经络不明,无以识病症之根源,究阴阳之传变。只有熟知经络用药才能达到准确部位。如果不明经络,只知药性机理,是治不好病的,只能加重病人的病情,延误患者最佳治疗时期。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屋里升着火盆,师徒四人围着火盆学习。

姚国顺当即问道:“师傅,我感觉学习了扶阳的理论之后,其他的中医理论白学了。”

杜先生马上指正了他的错误:“哪能是白学了呢?中医基础理论是成体系的,缺一不可。天地分阴阳,没有一成不变对等状态,有虚实之分。五行学说对应自然万物,五脏,五味,五向,五色等。如果不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就不会是一位很好的医者,哪能是白学哩?扶阳理论是独树一帜的,超越宋朝以前所有论述医理的书籍。你只要把它当做标尺,时刻记予心中,时刻不要忘记人与自然界的联系,与年龄的关系,只有熟记这些关系并驾轻就熟了,看起病来就可以得心应手了。”

十天过后,那活儿尿道发炎的病人出现在中医诊所门前,他手里拿着一面锦旗,后面还跟着两人,一老妇人和一位非常赢弱的女人。瘦削的女人怕见人似的,走在最后。杨日亮双手接过锦旗,顺手把它挂在墙壁上。

那人坐下,诚恳向杜先生感谢:“送一锦旗,表示我程三喜的心意。当日尿血尿不出,差点没把我痛死,要不是杜先生医术高明,在我腹部戳了一下,恐怕早痛死哩。”

杜先生没有过多的话,再次提醒他三个月内一定分床睡。程三喜胸有成竹,气势激昂:“放心,杜先生,你说话我早已记在心里,现在我把她赶回娘家哩。三个月够了,再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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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妇人也是来治病的,程三喜说是他亲戚,姑舅表弟媳妇,结婚三四年了,也不见腹部隆起。老妇人看着杜先生嗫嗫嚅嚅的说:“我侄儿说你医术高明,俺就叫上儿媳过来找你,给俺诊断一下,俺一家都盼她生娃哩。”

妇人的牙几乎掉光,嘴唇又薄,说话费劲且吐字不清。解宝轩,姚国顺,杨日亮三人互看了一眼,心中同时都在嘀咕,男人给女人看病新鲜,又是一次大开眼界的机会。

杜先生一边为年轻女子把脉,一边去持续观察女子。女子姓范,名元香,头发黄,少有内卷。面无光彩,肌肉粗糙。杜先生问她之前可曾胖过,范元香摇摇头。老妇人帮儿媳回答了一句:“她从小就这样,黄毛,人称黄毛丫头。”

杜林森把老妇人叫到为室,问她儿媳妇可来身上。老妇人回答:“没有,解手的地方从未看到过有血的纸。”

杜先生让范元香跟着进到里间,大约一分钟的光景,仨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坐定后,杜先生向老妇人讲解:“你儿媳妇是先天性的体质羸弱,不来身上。为了证明她能不能生育,要采取一定的办法。”

妇人急切的问:“什么办法?”

“给她开,喝二十五天的中药,让她每个星期来打一次针,十六天后观察她是否来例假,如果能来例假,在十六天后让你儿子与她同房。如果一切正常就能怀孕。”

范元香脸上掠过不宜察觉的笑意,羞涩的低下头去。老妇人特别高兴,好像一下子甩去了全身的包袱,倍感轻松:“杜先生,就依你,开药吧!”

杜先生边开药方边说:“还有一件事你要做到,要给你儿媳妇补充营养,让她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老妇人马上说道:“这个我能做到,保证一日三餐让她吃的舒舒服服。”

范元香喝了药打了针,第二十六天果真准时来了例假。第四十一天与丈夫同了房,第六十九天,范元香在没喝药的情况下,又来了例假。第八十天再次与丈夫同房,一百零六天后她没见了例假。又过了一个月,腹部渐渐隆起。老妇人一家合家欢庆,逢人便说此事,很快传遍整个母猪原,传的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杜先生为徒弟们做了进一步的教授:“妇人血旺气衰则多子,气旺血衰则无子。若发黑,面色光润,肌肤瑞泽的气衰血旺,主多子,反之则无子。如范氏,若男女交合,女精先至,乃血开裹精,主成男。若男精血至乃精开裹血主成女。若男女精血不齐至,则不成血胎。这句话的重要性就是说要想为子孙后代计,就要选择好媳妇。好媳妇的标准:端庄,交合有节,生子秀美。子吸其乳,潜移默化其教导,辈辈传之。先天的禀性另得于父母,但后天的体态形体得益于母亲的母乳。”

杨日亮生怕遗忘了问答,马上问恩师:“师傅,那日你把范元香带进内室是干什么的?”

杜先生:“作为医者一定要在诊疗过程中辩证施治,有时从望诊与切脉和症状就去判断一个人得了什么病是不科学的,必须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才能起到最完美的效果。外观上看范元香体弱赢瘦就不能单一判断其不能怀孕。把她叫到单独的内室是望其生理形态的差异,判断其气旺血虚,为治疗方法提供佐证。”

解宝轩:“请问师傅假如碰到不配合的认定男女有别怎么办?”

杜先生耐心的解释:“医者仁心,在疾患病痛之即,医者是有崇高思想的,不能有非分之想。碰到这样的情况,务必让病人配合,因为找对病因是治好疾病的基础。既然找到我了,就说明相信我,相信我就得配合我。与病人起码保持一到五米的距离,观望的时间不宜过长,三到五秒足够。”

杜先生的医德之高尚,技术水平之精湛在母猪原家喻户晓,无钱也给治病,这在母猪原历史中可从未曾有过。就是高先生在世时也没有做过。这种高雅的脱俗风格深深震撼了一个人的心。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

这天,他稍作打扮,整的像模像样绷着神经走进了杜林森的中医堂。为了给自己提神,他“哈哈”笑了起来:“祛寒扶阳病根除,悬壶济世铸医魂”好啊,杜先生,好文采呀!字写的龙腾凤舞,张扬无限啊!”

杜先生礼貌的让他坐下说话,解宝轩为他沏了一杯茶,并端到他的手里。杨日亮向师傅努努嘴:“卫生院院长。”

杜先生显现出成熟稳重,从穿戴和面情他早已看出来人不是来看病的。出于礼貌,他先开了口:“请问兄台找我何事?”

叶红兵像模像样呷了一口茶,同时撇眼看了杜先生一眼:“兄弟来到母猪原时间并不长,可是母猪原上所有社员没有不认识你兄台的,技术高超啊,佩服佩服,”叶红兵双手抬起拱拳施礼,随即放下:“本人今天前来是特意邀请杜先生屈尊前往卫生院在我们卫生院坐诊,我们必定提供最好条件和最上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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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回以最舒心的言语:“上次有人来已经说了此事。没想到今日里院长亲自来了,这样说吧,我这人自由惯了,独来独往。除了专心行医之外,翻锁的世事和我格格不入。这一生从未想过要到公立医院就职,还是独来独往的好,远离世事纷争,做一个简单的人。”

叶红兵失望的眼神又燃起希望:“杜先生,只要你委屈屈驾本院,我可以推荐你坐上院长的位置,院长可不一样哟,享有退休金,且社会地位也不一样。”

杜先生摇摇头:“救人对我来说是一种快乐,是为子孙后代积福之举。我家祖孙几代人全部行医,却是平平淡淡过日子。任何一代人都未曾想过走向仕途,到我这一代也应该如此吧!”

说到最后,杜先生稍微加重了语气,叶红兵显得扫兴,使出了他所认为的杀手锏,他站了起来:“按照上面规定,乡村赤脚医生是要收编的,统一归乡卫生院管理,也就是说卫生院有权决定你中医诊所的开门营业还是闭门休业,”叶红兵把话说到了最矛盾处,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展现出来。他沾沾自喜,话说出来了,不怕你不就范,真撕破脸皮,你这中医堂恐怕就要从此关门了。

三位徒弟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从不解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的恐惧。杜林森看出三个徒弟的恐惧,出奇的冷静,把笔倒过来,在桌子上顿了顿,连响了三下,开始发话:“本人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也不想与人发生争执。保持清净心,是医者之本。院长两字对我来说是遥远的一个词语,本人不感兴趣,更不待见。我合规守法行医,有中医行医资格证。如果你们非要与我起冲突,我也是有应对措施的。再说了,我从神禾来到这母猪原,是人特意请来的,请者为贵,我不能丢了请者的脸面是吧?”

叶红兵马上追问:“谁请你来的,是你有意指空来达到你要挟我的目的吧?”

杜先生看到了叶红兵轻蔑的眼神,他站了起来,面色温和:“是谁我不需要告诉你,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叶红兵恼羞成怒,恨恨的往外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杜先生追加了一句:“如果你能关闭这个中医堂,随时欢迎你,我会在这儿等你。”

叶红兵滞步了一下之后,随即大踏步而去。

就在杜林森在母猪原如火如荼解脱广大人民疾患之时,柏雪飞完成了他一生中最为持重的壮举,如他所愿,他实现了养猪的梦想。

柏雪飞之所以不愿意参选东陵村的队长一职,完全有他自己的考量,他不愿每天都稳固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体力循环中。他认为一年才几十块钱,出的工越多得到的钱越少,还不如另寻出路。经过反复的预算,他选择了养猪,猪肉是现行所有商品中价格最贵的,最贵的就有可能最赚钱,最起码行情不会变化。

他作了调研,三斤粮食可以催肥一斤猪肉的产生,一斤猪肉售卖一元八角一斤,三斤粮食加出工费一斤能赚几毛钱,一头猪能赚五六十块钱。如果上规模养殖,利润是相当可观的,一年就可当上万元户,那可是母猪原首屈一指的大户,光宗耀祖不算,自己何只比村长队长神气。

于是,柏雪飞成了母猪原唯一一个不上工的社员。柏雪飞养猪的场所破天荒选在了柏陆书院,自从黄先生去世,这里便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已是破烂不堪。墙皮脱落,房梁塌下露出大洞,房檩折断,窗棂腐朽,院内长满杂草。

柏雪飞找陆兆鸿盘下了柏陆书院。作了全方位的翻修,屋漏的换了木檩,加了片瓦,窗棂腐朽的换了窗棂,墙皮脱落的重新粉刷。院子里的杂草全部清除,经过细心处理的柏陆书院焕然一新。

柏雪飞养猪的品种是当时严密保护的品种猪二花脸,说是二花脸是形容猪长得难看,丑的不要不要的。满脸的褶子,大大的耳朵耷拉着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全身的黑像锅底,可以用其貌不扬形容它的美丽。

二花脸猪属于优质杂交品种,它的父系大花脸猪在国内历史悠久,明朝万历年间就有了。至今它的耐粗性深受广大农民的喜爱,平时的麦糠,糟渣,残羹剩饭它都能吃。

二花脸的产仔率是惊人的,一胎能产十六头,个别的能产二十头。柏雪飞就是看中了这个优点才决心要养猪的,二花脸从不挑食,所有能吃的食物它都能吃,而且肉质鲜美,鲜嫩多汁。

柏雪飞的养猪愿景是大气的,美好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两年之内要扩大到一千头,成为当地名副其实的首富。他的手笔很大,第一次购买母猪就够进了十头。他这样算,一头产仔十六头猪仔,十头就是一百六十头,一年两茬就是三百二十头,一头赚六十一元,年纯收入就是二千块钱,干一年跟二十个社员干一年的。

这种反差是惊人的,规模的宏大,也掏空了柏文才一生的积蓄。柏金氏是向着儿子干事业的,家中每一处藏钱的地方她都知道,也是她转移了家中所有的钱。

小主,

有人问她,咋敢让儿子折腾这么大?柏金氏无可奈何地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干什么,我俩只有支持,不能反对。”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由于柏雪飞的后续资金跟不上,猪崽几乎呈几何倍增的速度增长,柏陆书院改造的猪舍难以承受猪活动所需的单位面积,柏雪飞忍痛割爱,对外面发布告,对外售卖仔猪。对于家中有剩粮剩饭的社员都逮了柏雪飞的猪崽,有的两头,大多是一头。逮回家后简单砌了猪舍就开始养起猪了,没有余粮的社员,看有余量的社员养猪,一样的起劲,也都学着买猪崽开始养猪。

至此,母猪原形成一股养猪热,柏雪飞一下子成为公众人物,手头积攒了不少的钱。

养猪虽然是暴利的行业,但育肥猪想要出栏必须卖给食品站,经食品站出具宰猪许可证并在猪身上盖有食品站大印才能算生猪检验检疫合格。这一环节,食品站要收取印章费,没有盖章并收取印章税的猪肉当三无产品充公处理。这样下来,柏雪飞一年或一月所交的印章税都不是小数字。他曾试图规避这种规则自杀自卖,被人举报后罚了两百块钱,从此再也不敢投机取巧。

出于对养猪事业的繁琐与不易,柏雪飞把妻子李氏接到了柏陆书院。两人就住在黄先生与妻子红霞住的房间,傍晚睡觉之即,柏雪飞搂着心仪的妻子不无感慨的说:“昔日的柏陆书院曾是一座普通人心中遥不可及的地方,如今我们却用作养猪了,每日弥漫着屎臭味,这是何等的一种反差。如果黄先生还活着,不被气死才怪!”

柏李氏眨着眼睛说:“如果黄先生还活着,你没有机会能在这儿养猪。”

李氏到来的第二天,柏雪飞在柏陆书院南门挂了牌:母猪原柏雪飞养猪场。

柏雪飞一味的要养猪,为他后来的晦暗经历创造了必不或缺又毫无退路可能的因素。虽然遭受了精神与资产丢失的双重压力,也为他后来走向辉煌奠定了富有借鉴作用与意义的一段特殊经历。正应了那句话,人情练达即文章,社事洞明皆学问。

陆梦燕收到了世杰参军离家之后的第一封信。

相恋中的两个人内心是微妙的,一旦确定关系彼此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所有的思绪都会围着他转。

陆世杰参军走后,从那天开始,她就开始思念,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可以像在二楼那间小房间里倾心的相拥!那种被拥抱的感觉太让心里荡漾了,像在平静的湖水中划船,就像在花丛中迎着春风无忧无虑的嬉戏。特别是她脱了衣服,欲把最纯洁的东西给他,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帮她用衣服遮挡胸部,那种纯洁,没有任何杂念存在的眼神令她终生难忘。她从那纯洁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个男孩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他在把心爱人的东西当做最珍惜的灵魂珍藏。他在为后来更加两性世界的甜蜜蕴积更多的正能量。心爱的人一生都是宝,必须要真心珍藏,加倍呵护。

最开始的几个月,梦燕还可以忍受,四个月以后仍不见陆世杰丁点的音讯,她的内心开始着急起来。

大姐梦云嘲笑她:“别等了,人都是会变的,他在外面碰到比你好的,会把你给蹬了,醒醒吧!”

她对大姐的话不置可否,乜眼瞪了她,默不作声。

陆汤氏狠狠批评了三女儿:“整天就像丢了魂一样,往外瞅,瞅啥哩?人家当了兵能看上你这乡下女?天天不上工,从明天开始,家里做饭,洗衣,喂猪,打扫卫生全部由你来做。”

梦燕默默承担了家中所有的家务,二姐梦雪是位老实人,时常睡前与小妹说悄悄话,给小妹鼓励:“小燕子,你放心,姐看的出来,世杰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他对你是真心的,现在没有书信来肯定是腾不出手来,等腾出手来,他肯定会给你写信。”

陆梦燕侧身搂住二姐:“姐,我惦记他哩,担心他的安危哩!”说着话,梦燕流露出真情,眼睛里流出泪水,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为了做到一个女孩子最起码的矜持,陆梦燕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思去告知康瑞君。康氏整天都在忙碌,很少能看到她的身影。她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办法,在一个放学的下午,梦燕拦住了走在回家路上的二龙,三龙,芙蓉和五儿。

二龙立马停止了脚步,仰起头看她:“梦燕姐,有啥事吗?”

梦燕摸了摸芙蓉和五儿的头之后,笑眯眯的说:“没啥事,姐,就是想问一下你哥给你们写信了吗?他肯定想你们哩,想你们肯定会给你们写信。”

二龙刚想回答,陆芙蓉抢先回答:“姐,大哥没有给家里写信,昨天晚上我娘还在说呢,我哥是大混蛋,走了这么久了,也不给家里写封信报平安。”

芙蓉的回答立马坐实了自己的各种猜想,心里马上开朗了许多。她半蹲下身子搂住芙蓉:“芙蓉乖,明天姐去镇上给你买发卡和红头绳好吗?”

小主,

芙蓉一蹦三跳:“好呀,好呀。”

梦蒸站起身:“姐有个请求,你们答应姐好吗?”

三龙:“啥事,姐,你说吧。”

“今天我找你们的事,不要告诉娘和大可好?”

仔妹四个像大小不一的小鸟一样,造型不同,全都点了头。

梦燕又去抱五儿:“姐明天给你买糖吃,好吗?”

陆五儿点了点头:“那你给姐送红头绳的时候就给我。”

陆梦燕点点头,目送他们远去,心里却在默默念叼:世杰,我用小心思问了弟弟妹妹,知道你没有偏心做到不给我写信,我的心踏实哩,你在哪里?现在可好?你可知我天天都在念叨你,想你,我快要受不住了,来信吧,我要知道你平平安安的。

过日子谁都有谁的事要做,私事可以不为人知悄悄地去完成。一切社会法则下公摊的事都不是自己自由的去解决的,必须在“统招”之下才能集体完成。现行的集体经济体制下,上工就有钱可分,不上工就没有一分钱的进账。陆汤氏领着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过日子,责任明显落在她身上。

大女儿梦云因为失恋对二女儿梦雪有了成见,认为梦雪夺走了她的爱情。每天刻意与梦雪保持距离,极少说话。每天吃了早饭,双手一摊,抹抹嘴就去找张久香学演艺。如今陆梦云已经能打快板敲锣,走回行步,双手握拳伸展来一个侧身的人物正面像。这种锻炼是张久香的结果,任何一个人上台表演必须克服心跳加速脸堂极不自然的开始,只要紧张绝对会影响后面的发挥,所以平时的锻炼成了重中之重。

张久香的家门前平地被梦云踩成板结的死泥块,方圆十几平米,找不到任何裂纹。

梦云的进步很快,张久香夸赞她只要坚持一年就会成为雷鸣演艺班的新台柱子。汤氏有时在修渠工地累的直不起腰,看到比自己回来要晚的梦云就想生气,冲着大女儿就唠叨:“天天早出晚归可得劲,不去干活挣工分,一家五口天天就我和梦雪上工,你们三个都吃我和梦雪挣的。不让你学,你天天跑的比兔子还快,给我记住,演艺班给钱了,发工资了,必须拿出来给我,供家里开支,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我养活你干什么?不如生下来就把你掐死。”

梦云没有与母亲产生争执,只是看了娘一眼转身就进自己房间去了。她心里时常在想,必须要学成,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打自己的脸。学成之日就是我陆梦云雪耻之日,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丰友华好一万倍的男人,让妹妹产生怨痴嫉妒恨,哼,到那时看谁能笑出声来!

陆梦燕是在中午咥过饭之后收到邮递员送来的信的。洗刷过后,她惯性的把破围裙挂在墙上的木橛子上,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喊:“陆梦燕在家吗?”她寻声走到大门外,看到邮递员推着一辆全新的自行车正在向院内张望。自行车的后面挂着四个大的帆布包,帆布兜里面装着报纸和信件。

梦燕脸上泛起激情:“我就是。”

邮递员随即扎稳自行车,从帆布包里取出一封信,梦燕签了字拿着信就往屋里跑,刚进院子就被邮递员叫住:“你们村康瑞君的家在哪?”

梦燕往后一指:“往西十字路口往南,前面一条路再往西,最西头第三家。”

邮递员走了,梦燕把信紧紧贴在胸前,站在床边,抑制不住的心潮澎湃:“世杰,你终于来信了哩,终于来信哩。”

梦燕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动作之轻之慢就如此时的空气已经凝固,生怕信会掉到地上一样。她慢慢的抽出白色的纸张,纤指捏着纸角打开信件,一张黑白三寸照片印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