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陆兆拓房屋被毁 夏临泉重建 杜林森惨遭陷害 姚国顺搭救

母猪原 城市秋风 11700 字 2天前

梦雪把肘子用刀切成许多小块掺干蘑菇在锅里炖了。大小分成两份,小的留给弟弟梦响,大份端在床头,等梦燕回来共同咥。

早已过碧玉年华的梦燕,仍好像是天真无邪的少女,纯真的样子超过原上任何一位同龄的女孩。她从不上工,曾向母亲摊牌:“如果让我去挣工分,没门,我情愿包揽家里所有的活。”

汤氏拿她没辙,三位女儿,一个整天去学习,一个整天睡床板,一个老女人上工挣工分五个人咥,累死算睡着哩!

梦燕说到做到,做饭,洗碗,刷锅,喂猪,洗衣服,样样都干,把家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空余的时间梦燕是最爱打扮自己的,把自己装扮的素裹素衣,头上绳扎着马鞭,衣服整洁无皱,整体形象朴素,没有任何妖艳的痕迹与成分。

自从康瑞君从原上消失,梦燕增加了去世杰家的次数。除了想尽早融入这个家庭外,没有其它不单纯的心思。于是福娃家的房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都像梦燕家一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陆梦燕频频往鹿福娃家去的原因。就连五儿与芙蓉只要一看到她的出现,就会笑嘻嘻的说:“我大哥又来信喽。”

芙蓉则仰了头看了一下梦燕:“梦燕姐姐,哥哥的信在路上。”

梦燕会爱怜的揽过灵灵,一手轻捏五儿的耳朵:“姐姐知道哩,姐姐是来看望你们的,来看你们可把家里的卫生搞清洁吗?”

二龙与三龙已成半大小伙子。每每看梦燕进来都会礼貌的喊“姐”然后腼腆的站在一旁观望这位尚未过门的小姐姐。日子久了,陆梦燕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那就是陆世杰的回信。

陆世杰已经知道她常在家里操持家务,表示欣喜与感动。告诉她,她寄的照片已经收到,他现在已是班长,开赴新的地点值守祖国边疆,待春暖花开,他就可以回家省亲……陆梦燕把信笺里陆世杰的照片紧贴胸前,抬头仰望蓝天:“世杰,我等你,燕等你归来……这可是日盼夜盼,三年才得到的音讯。”

梦燕回到家径直从橱窗里拿出两个母鸡嬎的蛋想清洗过后煮给二姐咥,正在清洗的时候,梦雪把她叫到了屋里。梦燕立马就看到了已经切成块的肘子,惊讶的说:“二姐,你哪来的肘子?这可是好东西!”

梦雪浅浅的笑道:“别问那么多,咱俩把这碗里的肉咥完就是。”

梦燕细想了一回马上站直身:“二姐,你不告诉我这肉哪来的,我就不咥。”

梦雪白了她一眼:“难道怀疑我想毒死你不成?”

梦雪利索的从碗中拿出一块肉填进嘴里咀嚼,边咥边命令梦燕:“快咥,是队长送来的,他还给我送来一百块钱,让你用这钱去给我买营养品,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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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梦雪把那一沓钞票从被子的夹层里掏了出来。

梦燕大惊:“这么多的钱!他和我们家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的钱?他应该有非分之想吧!”

梦雪马上对梦燕的话作出回击:“乱说什么呢?人家是一片好心,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没有非分之想能给你这么多的钱,你应该清楚,这一百块钱可是一个人半年的血汗钱。这个人太不寻常了,太让人警惕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梦燕判断的铿锵有力,梦雪一下子没有了劲:“能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也让你说出有问题了!”

梦燕把二姐拉到炕沿上坐下,面对面推心置腹地说:“二姐,实话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的对你,你说。”

梦雪避开梦燕的眼神:“告诉你了没有什么事,只能说明他心地善良。”

“不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们之间绝对发生过事情,且这件事情不是小事。”

拗不过妹妹的再三追问,梦雪闪烁其词把怎么去找丰友华未果,怎么在小树林里寻短见上吊,醒来后发现躺在夏临泉的怀里。发现是他救下的自己,怎么发现束胸被撕烂,夏临泉又怎样解释的事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梦燕。

“天呐,”梦燕马上惊愕:“被我猜中了吧!这家伙太狡黠了吧!看了你的身子,还摸了你的胸。”

“他不是说了吗?为了救我不得已的事。”

“你也太瓷了吧?年纪轻轻就被两个男人染指过,我看你今后怎么活人。”

梦雪喃喃自语:“怎么过?如果走投无路,我会选择去死。”

梦雪马上动了情,真挚的眼神望向梦燕:“放心,我就是死也不影响家里人,不会影响弟弟的将来,我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梦燕马上把二姐抱在怀里:“姐,放心吧,有我在,我会照顾你,不让你饿着。如果世杰能提前回来就好呢,我和他一道去找那姓丰的,一准把他给找回来。”

二人静下心来后,陆梦响从外面玩的劈头带脸都是汗回来,三人开始分享整个肘子。

梦响问为什么不给娘留几块,她整天那么累,梦雪恐吓的说:“让你咥你就咥,哪那么多费话。这件事不要告诉娘,娘只要知道这件事,下次再有好咥的就不给你留了。”

梦响“嗯”了一声,咥完一块又拿起一块。

梦燕边咥边惋惜地说:“这么巧的事,便宜那位陕北驴了。”

梦雪替夏临泉开脱:“人家不是坏人,在这原上人尽皆知。干活从不偷懒,任劳任怨,一个人撑起一个家,并把文权带大。从不把钱看在眼里,拥有两罐银元都没走,还用银元换了陆叔的自由。如今众望所归当了队长却不要一分钱工资,这人啊,绝对是好人。”

梦燕咥完了嘴里的肉,用中指轻抹了一下嘴唇,回怼梦雪:“就你认定他是好人,他说不要工资就不要了?他当队长又当会计,随便做一笔黑账,工资不就出来了!搞不好那一百块钱就是他黑出来的。”

梦雪不吭声了,陆梦响歪着头问梦燕:“姐,什么一百块钱?咱家有一百块钱吗?

日挂中天的时候,汤氏一脸病态的回到家,简单的洗洗脸和手后就开始咥饭。刚咥几口,立时就感觉不对,梦雪没有过来咥饭是习以为常的事。梦燕把饭给自己盛好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儿子梦响独自在门口玩耍,没有咥饭的心思。她不由地冲梦响大喊:“梦响咥饭。”

梦响回转了一下头,告诉汤氏:“娘,我咥过哩。”

汤氏纳闷:“咥过了,什么时候咥的?今天,没等我?”

带着疑问,汤氏走进厨房,发现锅已经被梦燕洗刷干净,看这样子就能看出,三女儿只做了够一个人咥的饭。她走到梦燕的房间:“梦响说咥过了,你们三咥的啥嘛?”

梦燕转了一下眼珠:“娘,你咥吧,今天不知为什么,饿的慌,煮了面,我和二姐,梦响每人咥了一碗,所以就不饿了。”

汤氏带着疑问咥完饭,然后躺在床上做短暂的休息。她心中隐隐的有一种预感,三个孩子突然的对自己不待见,其中肯定有自己所不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必须慢慢的搞清楚,搞明白。

阴霾之后便是晴天。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东陵镇杜氏中医诊所迎来了他开张以来的最晦暗时刻。

坐诊的杜林森正在为患者诊脉,突然闯进来几位带红袖章的人,为首的盛气凌人,告知杜林森:“有人告发你以看病为由猥亵女人,收受黑钱,搞垄断资本主义行为,现正式告诉你,立即停业整顿。”

杜林森站起身,立马愤怒:“这是诬陷,我杜某人行得正走得端,不怕任何人的诬陷。”

后面的几人早有准备,他们连推带搡,把杜先生和四位徒弟推出中医堂,很快就用封条封住了木门。

杜林森愤怒的咆哮:“你们就是权力再大,也要等我把病人的病看了,我因为这事耽误了治疗,那可是罪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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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头指着杜林森:“别那么多废话,带走。”三位徒弟看情形不对,姚国顺首当其冲,挡在师傅的前面,双手分开拦住几人的围捕:“我师傅何罪之有,你们要这样对他?”

几人不容分说,一哄而上把姚国顺拿下。头头指着他的额头说:“老实点,不要逞强,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死死死,难道我怕你们不成?”杜林森说着话,手里塞给姚国顺一张纸条,随意扭过头去。

姚国顺去观察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人刻意关注师傅刚才的一番神操作。

带头的人气的正要发话,杜林森挤了上来:“国顺,少说话,没事的,大不了走一趟,我会回来的。”

杨日亮,解宝轩也欲上前阻挡戴红袖章的人抓人,但出于怯场,终未像小师弟那样横刀挡阵。

杜林森被带走了,病人站在门口向杜林森被带去的方向怒目:“狗日的,一群杂碎。”

杜先生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东陵镇所辖的十个村子。人们在惋惜之余都有一种共识,作为一名神医,救死扶伤造福一方百姓,理应受人们的爱戴与拥护,如果需要他们付出一份力,他们义不容辞。

杜林森被拉到东陵镇派出所,摁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坐下。一位白净的青年后生主审了他。

杜林森仔细一瞧,此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只转了一下眼珠,便开口问道:“你可是母猪原的人,你可认识陆兆鸿?”

话音刚落,主审官就已经怒不可遏,命令旁边戴红袖章的人:“撑嘴,太嚣张,我还未说话,你一个犯人却先说了,目无法纪。”

“啪啪”两下,杜林森左右脸被先后扇了两巴掌,嘴角顿时流出了血。

杜林森并没有被吓到,目光坚定的看向主审官:“哼,目无法纪,私设公堂。到底是谁在目无法纪?”

“撑嘴,”主审官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给我狠狠的打,一直打到他不乱说话为止,不审了,游街过后再审,看他可再有嚣张气焰。”

杜林森报以轻蔑的微笑:“历史总能给小人跳舞的舞台,不管你在舞台上跳的有多高,只要在这个舞台上,永远都无法摆脱小人丑陋的嘴脸。”

主审管气的咬牙切齿:打,给我打,朝死里打。”

杜林森被当做畜生摁在地上一顿狂踢乱揍,被打的直不起腰,鼻青脸肿。

然而,杜先生不是白称呼的,他仍以那种不变的眼神看向主审官:“种性有延续,血统有延续,存于骨子里的坏水有延续,丑恶之人难以成好人。”

主审官气的不再说话,走到他跟前“啪啪”两下,亲自扇了杜先生两巴掌。杜先生仰起头,以一种极度冷静的眼神看向主神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陆兆鸿是你的姑父,你刚刚主办过家族迁坟的大典,且是母猪原上最盛大的迁陵大典。”

主审官不好意思避开了杜先生的眼神:“这与迁坟有何干系?”

“迁陵之事何为?不就是想族上萌福子孙后代吗!你前脚做了好事后,后脚上来就开始害人,这不是巧合吧!应该是某种暗合的必然吧!”杜林森嘲讽的意味很浓。

正如杜先生所料,在经过游街之后,杜林森应验了他所猜测的暗合的必然。柏世豪直接承认造成这次杜先生被抓的主要原因是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实名举报杜林森利用看病为由猥亵女病人收受病人钱财,搞资本主义垄断。

杜先生并没有被这几种罪名吓到,反而镇定自若的嘲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在柏氏迁坟大典完成后的第三天,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走进了柏陆书院赵克华布置精细的办公室里。叶红兵捭躬掬膝呈上一块“上海”牌手表和一台“海鸥”牌单反相机。

赵克华不瞅不知道,一瞅马上来了劲。这两件东西可是奢侈品,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他立马一反常态,摆摆手,让叶红兵坐下:“啥事,尽管说,能办尽力去办。”

叶红兵左右瞅了瞅旁边站立的人,赵克华会意:“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叶红兵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纸起身递给了赵克华一些材料:“我实名举报东陵镇杜氏中医诊所医生杜林森以职务便利猥亵妇女,收受病人钱财和资本垄断,严重影响我们镇卫生院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哦,我明白了,”赵克华一针见血的指明利害关系:“利用我们扳倒杜林森,达到你收编他不成才有的报复心理,是吧?”

叶红兵点点头,马上补充说道:“事成之后本院还会有三倍的重谢。”

听说还有三倍的重谢,赵克华着实给震撼住了,这可是一位大金主啊,对于大金主他可不想错过捞钱的机会。他强作镇定的说:“如果我从中调停,让他关了中医诊所,搬进你们医院可行?你给他一个副院长当当。”

“副院长?我亲自上门让他当院长都被他拒绝了。他太狂妄了,仗有陆兆鸿撑腰,目空一切。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医院里那么多的人要咥饭,不扮倒他,卫生院就没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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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他仗着陆兆鸿,他与陆兆鸿是什么关系?”

“赵主任,这事,你不知道吧,他是陆兆鸿从神禾原请来的,人们在高先生活的时候只认高先生,只认中医。此人的技术不比高先生差,很多方面都做到了超越。现在陆兆鸿没有了踪影,没有人为他撑腰了,正是撵他走,让他离开母猪原的最好时机。

“如果把一位最好的中医先生给你撵走了,岂不是母猪原的一大损失,”赵克华反问道。

“没有一点损失,如果他被撵走了,会有人顶替他,我们卫生院的医患会逐渐多起来。”

“技术能有人代替?世上有相同医技的人?″赵克华进一步的追问。

“赵主任,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实名举报他,有理有据。你们只要照章办事,把他撵走就行了。他只要不在母猪原待下去,我立马把大三倍的钱款给你,亲自送到你亲自坐镇的柏陆书院。”

赵克华伸出短粗的手,在大脑袋上蹭了蹭,马上答复了叶红兵的请求:“把他撵走,这事我给你办了。”

随后,赵克华命令干儿子柏世豪亲自处理此案。这才发生了戴红袖章的人到杜氏中医诊所抓人的事。

杜林森被关押在派出所那间低矮潮湿又充满恶臭的房子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探望。这是赵克华有令禁绝的。

杜林森被提审过三次,罪状三条,一,猥琐良家妇女,二,搜刮民财,三,搞垄断的走资派。

杜林森对三项指控全都做了翻供:“我行医数十年,从未猥亵过任何女人,从未收受没良心的钱财,病人无钱也可看病,本人从不记账,严格信奉治病救人的格条。至于第三条搞垄断的走资派,自己不懂,也不想去懂,只知道看病救人,别的什么,尔虞我诈,争权斗智都不是他所为。如果侵犯了别人的利益那也是着实无心的结果。”

年轻的主审官柏世豪没有重视杜林森所说的话,他把叶红兵提供的控诉材料往他面前一掷:“谁说的是假话,看一下材料就知。人证物证俱在,狡辩的话就成了废话。”

杜林森仔细看了一遍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亲自撰写的指控材料,马上再次作了辨解:“说我猥亵妇女实是无稽之谈,昔日我给范元香治疗不孕不育症观察她身体发育的情况,为治疗提供依据,让她在内室脱下衣服是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的,目视实际上三到五秒,不超过五秒,医技上的佐证需要不能当做污蔑人的证据。范元香的丈夫把我告了,说我窥探他老婆的身体是耍流氓,我负责任的说,那是受到某方面力量的蛊惑了。我治好了他女人的病,并生下了孩子,他一家人是非常感激我的。”

柏世豪冷笑:“哼,三到五秒的时间不超过五秒,就是一秒,那也是看了,那也是猥亵,是视奸,是不能容忍的,你的解释说不过去。”

杜林森没有理他,继续解释:“说我收受钱财,请问天下哪位医者不收费?难道卫生院不收费吗?如果没有资金循环,拿什么给病人看病?解除病人痛苦。自从被陆兆鸿邀约到这原上,我始终秉承医者人心的态度给人看病。比较困难的,实在拿不出钱的,我从来不逼迫病人还钱,总是劝慰病人,不要把欠钱的事放在心上,有就给,没有我也不会要。我始终在践行一个医生的天职,因为祛除病人心理上的病痛是一个医者最高的境界。”

趁杜林森稍稍停歇之际,柏世豪再次嘲讽:“你这恐怕是高招吧?不收费,收拢人心,让这部分人免费给你宣传,吸引更多的病人到你那看病,你可敛取更多的钱财,这就是非法敛取钱财,坑害老百姓。怎么样?偌大的母猪原也只有我柏世豪能参透这其中的玄机。你高明,我比你还要高明。”

杜林森没有理柏世豪的沾沾喜喜,继续为第三条罪状翻供:“关于第三条垄断的走资派,我郑重向你陈述,我杜某人一生行医光明磊落,因是特殊的行业,平时少与人交往与结交。目前为止,如果陆兆鸿算是朋友的话,我这一生恐只有他这一位朋友。就我一个人,不拉帮结派,说我是走姿派,这话从何而来,绝对是莫须有的指控,这是私立罪状,诬陷于我,欲把我从母猪原赶出去。自古以来看病都是能者多劳,从不分地域富贵贫贱划分行医之地,狭隘之心的无耻小人,指控我搞垄断,实是钻牛角尖钻进了钱眼里,已经没有人形哩。”

柏世豪用冷静的目光直视杜林森:“你的口才与你的医技一样高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用,在我这里我说了算,如果你仍不招供,我们只有再查查。”

杜林森回到那间既黑又潮湿又臭味难闻的低矮房子,仔细梳理了自己被抓的前后经过,明确了一个方向,这件事始作蛹者是叶红兵,帮凶是范元香的丈夫和部分生活贫苦看不起病的人。善良的人站出来指控自己,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肯定是受到蛊惑利益驱使了。细思极恐,杜先生隐隐感觉这里面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更为复杂的事情。如果是编织的天衣无缝的话,这磨难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多年的对人生的参悟,让他从容,身体上的伤疤疼痛算不了什么,再多一点,再多一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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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审判是三条罪状的又一次复审,杜林森言辞激烈,用犀利又尖锐的语言抨击了主审官柏世豪:“如果一个人堂而皇之目空一切,那么这个世界没有申冤的地方。一个人想让另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其实很简单,金钱开道,事半功倍。如果这个人连天良都没有,那这个人不是人,充其量是披着人皮的狼。狼啖人血,吃人肉,直到啃的只剩下骨头。”

柏世豪好像抓住了杜林森话里的某一句话,额头只皱了一下,便直言不讳的说:“金钱开道,事半功倍。你也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呀!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他想要的那个人消失啊!说白了,你杜先生这几年在原上没少赚钱。是时候让你赚的钱为你效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先生无力地干笑了几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也不错。关键的时候,是不是人,用钱就能测试出来。钱能让人变成鬼,又能让鬼变成人。亦能让人变成畜牲。只要是畜生说的话做的事是有明显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