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透过窗户望着夏临泉消失在眼帘,马上把手捂住仍在呼呼乱跳的胸口。
夏临泉在村部找到了陆兆勇,他正与柏蓬启一页一页的对账。夏临泉把他叫到村部东墙外,还未站定,陆兆勇就先说话了:“说客,对吧,我早料到了。”
夏临泉面露难色,表现的非常弱势:“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得通融,要不然我难过梦雪那一关。刚才陆正峰仨兄妹找过梦雪哩,你说我咋整?老兄,我只有来找你哩。”
陆兆勇情绪立马上来:“找我有啥用?他家嫌风水不好,垫土,那我家不垫土就风水好了?如果我家不顺,出了啥事谁能负责?这事免谈。”
说完话,陆兆勇就要往回走,被夏临泉一把抓住,满脸陪笑:“不能走,不能走,咱得想一个折中又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得替我考虑一下,我都这把年纪了,娶一个小媳妇不容易,如果不听她的,办不好事,说不定哪天她就把我蹬了,老哥,你就帮帮我吧,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说你这人还有骨气没有,才打了你多长时间你就忘了?还帮他们说话,俺家的死活你就不管了?”
“不是,不是,”夏临泉连忙解释:“陆兆开的婆娘不是梦雪的亲大娘嘛!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大娘去死吧?这不符合做人的道理。”
“那你帮助他们损害我,这就是做人的道理?”陆兆勇质问。
夏临泉堆笑:“折中,折中,两家都乐意,两家都满意。”
“怎么个折中法?”陆兆勇开始感兴趣。
“你批准让他们家垫土,垫好后,再给你家垫,压的平平实实的,保证下雨不存水。”
陆兆勇心花怒放,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挪开脚步,故作不可接受的样子:“那不行,绝对不行,人家会说我闲话,说我堂堂陆兆勇占人家便宜。”
夏临泉拦住了他:“谁说你谁咥饱撑的,你垫土影响我家风水,你垫高,我当然不比你低,天经地义。”
陆兆勇还想推脱,夏临泉胡乱比划了一阵,制止他再说话:“好哩,好哩,老哥,就这样说定哩,我回去向媳妇交差哩。”
夏临泉向村子里走去,陆兆勇望着他的背影眉开色舞,胡达荒何许人也,他堪舆的风水绝对准。
第三天,黄泥路被风干,陆正峰找了族里十几位能干的人开始陵地砌墙家里垫土。从原坡下拉回来的土第一车还没倒,陆兆勇的老婆陆秦氏就开始撒起泼来,拉土的人不理她,她却睡在地上不起来,不准任何人倒土。
众人没有办法就去告知陆正峰。陆正峰气的咬牙切齿,也是无计可施,众人劝他冷静,他只好离开原坡的缓坡地带去找夏临泉。
正在清扫卫生的夏临泉夏队长一听陆兆勇违约,扔了扫帚就往陆兆勇家赶去。
陆兆勇徉装睡觉,夏临泉一把扯过被子:“陆主任,你怎能说话不算话,说反悔就反悔哩?咱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说空话。”
陆兆勇干笑:“我是同意了呀,可那婆娘就是不听话,迷信,说对自己家不利的事就是不能让着。”
夏临泉板着脸:“老哥,从咱俩认识到现在我夏临泉没拿你当外,你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陆兆勇看着他的脸色后来了劲:“我对你不好吗?什么事我都支持你,暗中罩着你,没有我你能当上队长?没我,你能娶上梦雪当合法的夫妻?是我给写的介绍信才办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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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梦雪,夏临泉无语,但不能不解决问题呀,毕竟那么多的人在外面等待干活,俟到中午还要管饭,那不是亏大了。
夏临泉在院里转了两圈,又回到卧室,直视陆兆勇:“这样吧,你把嫂子叫回来,我帮你把那些字画卖掉,老是放在家里也不是事。如果时局变了搞不好搜出来要犯罪。”
陆兆勇早已吃惊,等夏临泉讲完就马上问道:“你咋知道字画?我家有什么字画?”
夏临泉“嘿嘿”一笑:“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兆镰校长被抓后又逃走,是你带人去他的住处搜查的,走时你把他的字画洗劫一空,没有错吧?”
陆兆勇的神经全部松解了下来:“你怎么卖?一个小小的队长。”
“我有哥哥呀,他在宁民县城住,认识的人总比我们多吧,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陆兆勇沉默了片刻:“说话算话,说到做到。”
夏临泉看计策起到了效果,马上舒心:“行,你对我好,我绝对对你也不差。”
陆兆勇到外面对准陆秦氏的耳朵叽叽咕咕了一阵后,秦氏点头起身回到院内。垫土得以继续。
垫土第五天,该给陆兆勇家垫了,发生在陆正峰家的事也在陆兆勇家发生了。第一车土未倒,陆汤氏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威胁拉土的人:“谁倒土砍谁的手。”
陆兆勇和陆秦氏傻眼了,去找主家陆正峰,陆正峰说她不让垫是他的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又不是不给垫。
陆兆勇说:“你承诺给我们家垫土的呀,不垫怎么行?”
两人谁都理不清,绝对不可能承诺再给陆兆国家垫土。没有办法,陆兆勇亲自找到夏临泉,把麻烦事说了。
夏临泉倒吸一口凉气:“真正的麻烦来哩!”
梦雪也是束手无措。正在焦头烂额之即,梦云和张启椟也来了。梦云挺着比梦雪还要大的肚子说:“他们家怕坏了风水,我们家就不怕了?因为他们家垫土,我们家也要垫,不给俺家垫,谁家都不垫。”
陆兆勇马上表示了反对:“你这话寻思着要我给你们家垫土,你这小妮子会不会说话?”
“我们怎不会说话了?你家垫土土掉到我们家地里,你家高,我们家就低了,谁愿住低洼的地方。不好的风水会害死人!”
陆兆勇指着夏临泉:“这事我不管了,你承诺必须做到,否则我就不讲情面哩。”
陆兆勇走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正峰不屑的看了一眼梦云随即表态:“我只能给陆兆勇那驴日的垫土,其他家的绝对不考虑,谈不成,垫不了,正合我意。”
陆正峰刚走,夏临泉抓耳挠腮,最后对着梦雪的面说:“唯一的办法有两种,一是在陆兆勇与咱家的中间砌一道小墙,高度只要不让黄土塌到咱家就行。第二种办法就是咱自己花钱自己垫,这样合情合理,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梦雪思忖了片刻,表示赞同。陆兆勇家砌墙挡土,自己家也砌墙垫土,避免西边几家出现同样的问题。
夏临泉对梦雪的建议十分满意,可梦云却犯了难:“娘的意思不想出钱,家里就你启椟哥一个男的,他对村里的人还不熟,自己垫没钱,没钱怎么垫?”
梦雪有些激动:“想让别人给你垫,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自己垫,没人让你妹夫找,没钱让你妹夫给。”
两人悻悻离去,梦雪望向夏临泉一阵轻笑:“夏三娃,你可要经得住俺家族的重重考验哟!”
夏临泉把嘴凑进梦雪的耳朵轻轻地说道:“行,只要是你的吩咐,我都会尽力去做,而且让你全部都满意。”
张启椟,梦云回到家把梦雪和夏临泉的意见与处理方式说与汤氏听,没想到汤氏满脸的不屑:“不行,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成效谁说的都不行。”
梦云让张启椟去找夏临泉,夏临泉找到陆正峰让他把为墓地砌明堂的人喊回来。自己与张启椟用棉绳拉了中线,定好位置。
砌墙的施工队来到就可开始砌墙,很简单,五层砖墙也就半米高。夏临泉给五个人每人两块钱,算是给梦云家这边砌筑的工钱。汤氏看到现实才离开陆兆勇家门口,白了一眼夏临泉独自往屋里去了。
随后的几天,汤氏家的屋前屋后,院子都垫了土,西边的两家陆兆胜和陆兆林看东边都垫土了,怕自己家地洼风水受到影响遭灾引祸,没与任何人找茬,也找人同时把房前屋后给垫了土。
半米高的黄土耙碎整平压实和原先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观。五户人家以垫土寄托于绝佳风水,不管大人小孩个个出来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许多社员看到了他们的变化,有点按耐不住了,也开始效仿,对自家门庭升高垫土。
在整个漫长的冬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东陵村完成了各家各户全部的垫土。夏临泉家是最后一户,开始夏临泉不肯垫,梦雪则不同意了,态度明确:“必须垫,孩子出生图个吉利,要是有灾咋办?后悔都来不及!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思想必须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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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临泉马上表态:“好,行,听你的,咱马上垫。”
令大家信服的是胡先生的占卦灵验,陆黄氏在自己家的院子垫了土之后就再也没有疯疯傻傻的表现,半个月后就能下床了。不过整个人都变了,她可以烧火,可以做饭,可以洗衣,无事的时候把女儿雪婷搂在怀里,话是少之又少了。
陆正峰和弟弟陆正国站在黄氏的面前,陆正峰感慨地说:“娘,只要有娘在,儿子讨媳妇就有希望哩。”
东陵村所有的居民都看到了自己的利益,把房子垫土垫的高高的。他们却没有看到一个事实,两横三竖的主干道却比宅基地矮了半米,只要下一场大雨,主干道内就会积水成涝,给生产生活带来不便。夏临泉作为队长失察,东陵村委员会作为基层组织没有行之有效的管控问题,必将埋下隐患。
从青岛来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常常看着村人们笑,垫那么高的土干什么?下大雨屋内屋外都是泥,怎么过日子吗!不思上进,真是原始的观念。
后来村里的人才知道东陵村能住人的地方,只有东陵村小学校没有垫土,每到汛期,水淹东陵村小学校,所有的墙都泡在水里,七人半夜里跑出来。
没有办法,夏临泉经过和陆兆勇商议后,征得柏世豪的同意,七人随后搬进了柏家大院。两位女同志住上房,五人住前房和厦屋。
于是,清脆悠扬的口哨声,二胡拉弦声开始从柏家大院里传出来,在漆黑的夜里传遍整个东陵村。村子比以前更热闹了,许多老人孩子都自发的来到柏家大院闻听人老几辈子都没听到过的琴音……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赵克华对李晓娟的三次造访加速了这段畸形恋情的结束,结局却大跌人们的眼睛。
那天,柏雪飞拿在手里的砍刀是砍排骨用的,钝性。如果是菜刀手起刀落,保准没命哩!
李晓娟拼命拦阻柏雪飞,不让他再砍第二刀并让他快跑。赵克华知道自己的脖颈鲜血直流,为了活命,只有捂住伤口拼命往东跑,一刻都没有停留,明知没有人追,也没停下来。跑到官道就可拦车,人还未到官道,一辆吉普车迎面驶来。
车上的人看清是赵主任,都吓坏了,纷纷跳下车,把他扶上车,吉普车就像风驰电掣一样,向宁民县医院驰去。
宁民县医院马上组织骨干力量对赵克华进行急救,柏世豪没有急躁,在医务室亲自给县委员会主任周威武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立马带着人赶往柏陆书院养猪场。在那里,没有搜寻到柏雪飞的人影,李晓娟则说她怀了赵主任的孩子,令他震惊与窝火,立马取消追捕柏雪飞的计划。
几人把李晓娟抬上吉普车,有人问把李晓娟拉到哪个医院救治,柏世豪不加思索的说:“东陵镇卫生院。”
在那里,柏世豪交代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务必让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条件把李晓娟以最快时间治好。
当把痛的眦牙咧嘴的李晓娟抬上病床时,柏世豪用双手支起,近距离直视李晓娟,那眼神冷峻,充满蔑视,厌恶,妒嫉恨,眼神令李晓娟胆寒。
外科医生魏子光作为主治医生亲自参与了对李晓娟的治疗,经过细心仔细的检查,最终确认李晓娟的腓骨骨裂,需住院治疗。
随后护士对李晓娟进行消炎处理,三天后炎消对其进行了上石膏夹板,绷带等固定处理。
柏世豪带领弟兄们回到柏陆书院,在被窝里发现了关于李晓娟的裸体照。柏世豪以最快的速度把照片盖住,气的咬牙切齿,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人不干的事他都能干出来。
他又在床头柜里发现了照相机和一桶胶卷,两盒避孕套,看着这些避孕套,他一拳砸向墙壁,墙壁被震的“咚咚”响。
在这张床上,这个老东西不知把李晓娟折磨成什么样子,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被这个老色鬼给霸占了,太便宜他了!
柏世豪开始同情起柏雪飞,一心的想创业,白白净净的有什么用?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单是让别人睡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悲哀,太悲哀了!
柏世豪把那些照片都精心的包起来,怕有遗漏,把床翻了个底朝天,最终确定没有了,坐上吉普车扬长而去。
当天下午,宁民县革委会就下达了柏雪飞的通缉令,宁民县城的大街小巷,东陵镇村的显要位置也都张贴了通缉令。
贴在东陵村的通缉令,被夏临泉晚上派人撕了个精光。
柏世豪命令司机把车开到东陵镇卫生院,让车里的人在外面等着,独自一人走进李晓娟的病房。
护士看他进来认为录口供,怕影响办案,知趣的走了出去。
李晓娟正在打吊针,消炎,柏世豪坐在床边。在李晓娟的眼中,这位漂亮的小伙子不是什么好人,赵克华所有的命令几乎都是他去执行,搜刮民财他最是在行,总能变相收受财物。李晓娟不屑的眼神被柏世豪捕捉到,他大胆的直视李晓娟:“权力和金钱面前,爱情一分钱不值。再清纯的爱情,只要有污染源在,都会被污染到。再高贵的灵魂只要受到污染了,再圣洁都是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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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娟不屑理他,听到他那么多高明挖苦的话,心中岔岔不平,控制不住想说几句:“一丘之貉,何分雌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对某些人的形容太有智慧了。”
柏世豪还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没说。直视良久李晓娟的脸后,他怜惜的说:“现实中的人和照片一样美丽,但谁曾想过,圣洁的灵魂沾满污泥。”
柏世豪起身离去,李晓娟刻意转首去瞧他,只看到了摆起的风衣的一角。李晓娟回想柏世豪那些隐喻的话,认定柏世豪对自己有意,他可能看到了那些照片,认为老色鬼占有了自己,非常可惜,一边恨着赵克华,一边对自己也想怜香惜玉,但面对已被糟蹋过的身体惋惜还是惋惜。她闭上了眼,好多该解决的事等能走路再说。她心中浮出柏雪飞那仇恨的眼神,哎,她不敢想,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的被迫献身可都是为了你一心要创业的柏雪飞呀!痛苦来临,控都控不住,李晓娟“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此刻的她哪里知道母猪原上正在举办一场她公爹入土为安的葬礼,她的主治医生魏子光正与同事马开伟,倪云山,邵舍之对病床上哭泣的她进行偷视。
周威武来到宁民县医院看望赵克华,赵克华昏迷还未醒来,他作了重要指示后坐车走了。汪氏接到儿子柏世豪的电话,风尘仆仆赶到医院,当看到张开有八厘米的伤口,差点晕了过去。回过神来的她惊魂未定:“这是哪个天杀的竞下得了如此狠毒的手,差点要人命?”
护士告诉她:“主动脉血管看的清清楚楚,再深那么一点点,命早没哩。”
汪氏赶忙双掌合十,嘴里即时念道:“阿弥陀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弥陀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因失血过多,赵克华在医院里足足昏迷了四天,醒来时发现了右肩缝了八针的伤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自己不躲闪,那刀肯定落脖子上了,他暗自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因为是第四天,伤口仍未完全愈合,仍是红肿热痛。他考虑到有些事必须要办,他喊进来克壮之人:“柏世豪到哪去了?”
克壮之人回答:“上面有令,他到东陵镇暂时替代主任一职,上任去了。”
“你可知道李晓娟的情况如何?”
“报告主任,李晓娟的腿被柏雪飞打断了,现在东陵镇卫生院接受治疗。”
赵克华不解,马上愤怒:“怎么不在县医院救治,却要拉到落后的乡下,谁的主张?”
克壮之人立马回答:“是柏世豪,我们问他,拉往哪里,他考虑都没考虑,就说拉往东陵镇卫生院。”
“二愣子,没脑子,”赵克华很不高兴柏世豪的安排,坐回床上沉思。他扬起手让克壮之人走进,叮嘱他:“马上去给东陵镇卫生院打个电话,通知叶红兵,务必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李晓娟的腿给治好,如果有必要,把李晓娟转到宁民县医院来。”
克壮之人听命而去,赵克华陷入沉思,李晓娟怀了我赵家的骨肉,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叶红兵接到电话,气的横眉:“小小的镇卫生院,哪有什么最好的医疗条件?”
随后他让护士给李晓娟加了一床被子。克壮之人在通话中引去了“如果有必要把李晓娟转到宁民县医院”的话,如果他说出了这句话,叶红兵肯定会顺水推舟,把李晓娟送走。
病房里的李晓娟行单影零,楚楚动人又楚楚可怜。柏世豪领着两位穿绿军装的人来医院录口供,李晓娟说,军人一边问一边听一边记,柏世豪站在后面,直视李晓娟。那火辣辣的眼神令李晓娟不安,那又是一匹色狼的眼,只要迎合色狼就会食人肉,啖人血,她索性压低眼皮,不当他存在。
整个的问话与记录过程基调都是赵克华的错,不该利用职务之便强占民女,丈夫柏雪飞是气昏了头,才拿起砍刀保护自己的,请人民政府对丈夫柏雪飞宽大处理。
两位工作人员站起,其中一人道:“只要拿了刀,只要有了行为的结果,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和气昏了头扯不上任何关系。”
柏世豪把两人送走又踅回来,站在床边,直视李晓娟。李晓娟对这种反常举动十分的反感和不自在,她转过头轻蔑的看向柏世豪:“你是不是心中有病,有这样看人的吗?”
柏世豪不说话,李晓娟又说:“我又不是一名犯人,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要这样看人。”
柏世豪冷言冷语:“你不是犯人,那么大的一个养猪场,败在你的手里,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不叫犯人?”
“滚,”李晓娟情绪立马激动:“如果他不要挟我,如果我不从他,他就关闭养猪场,你说我有啥法,我想保住养猪场,保住柏雪飞的事业,到头来都是我的错,去你妈的,什么狗屁逻辑!”
柏世豪看到李晓娟哭,收回了那冷峻的目光:“有时候,在特定的情况下,为了保住爱情,可以舍弃万贯家产。如果一个人连灵魂都没有了,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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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娟敞开秀发,对柏世豪更加激昂的嘲讽:“说最漂亮的人话,实际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关键要做人事,救人却趁人昏迷把人侵犯,为了泄一已私愤,与自己的亲大哥势不两立,还搞大了嫂子的肚子,却不愿意出抚养费,这就是狗干的事,这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走廊里人声鼎沸,柏世豪没有想到李晓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往事让他咬牙切齿:“没有脑子,没有主心骨,没有见解的女人最可恨,你也算一位。”
柏世豪转身离去的刹那,像一阵风。李晓娟再一次看到了那随风摆起的风衣一角,就在那一刻开始,柏世豪的眼神,柏世豪的话让她的心久久难以平静。难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她开始反复梳理,反复追忆来龙去脉,越理越乱,越乱心越烦。李晓娟闭上了眼。
赵克华第一次去见李晓娟,是在他伤口第七日拆线之后。他稍稍转动了一下脖颈,僵硬,失去了往日的灵活性。这种顾虑没能阻挡住他去看望李晓娟的决心,他让克壮之人早早安排,走出县医院坐上吉普车就走了。
车到东陵镇卫生院,克壮之人带头清空了李晓娟病房内的护士和走廊上的人,赵克华才脚步沉稳地走进了住院部。
他手捧鲜花,推开了门,响声让李晓娟本能地睁开眼。当她看到赵克华手持鲜花走进来,立马警觉收腿想坐起来,一阵疼痛让她脸变了形。她努力终于让自己坐了起来,赵克华绅士的关上门,来到她身边,单膝跪地,把花送到李晓娟的胸前,无限深情的说:“晓娟,我们又见面了,大难不死,我们必有后福。”
李晓娟扯过鲜花一把把它扔在地上:“你还有脸来,我的家被你整没了,你是畜生,不是人。”
赵克华起身,把花拾起放在床头,站在床边俟李晓娟很近:“你怀了我的孩子,咱就是一家人哩,从今往后我赵克华对天发誓,一辈子对你好,只要你发话,你让我朝东,我绝不敢朝西。”
李晓娟鄙夷地看着他:“放弃你的幻想,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生活,流氓,地痞,畜生。”
赵克华没有气恼:“晓娟,这次来是想告诉你,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阻拦,我有可能被那狗日的柏雪飞砍死哩。你阻拦他,足以说明你的心里有我。几个月的相处,我已在你的心里拥有位置,说明我对你的爱,对你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这是我最高兴,最欣慰的事。”
“你想错了,我那是不想让柏雪飞一错再错,他砍死了你,他这一辈子就全毁了,”李晓娟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