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卉婷的一席话说的陆正国耳红眼赤,非常的尴尬。
陆正峰:"婶婶,别听他的,我们听你的,你说给多少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们接受。"
吕卉婷:"他说的情况国家是有指导标准,按照标准,丧葬费就不要提了。我们直接给你们赔付你娘的抚养费。她把雪婷带大也不容易,我们都能理解。她今年没有六十岁,我们就按照相应的标准来赔付。不是可支配收入乘以二十年,那么可支配收入到底怎么算?咱按照一个人精准的来算。一个人两亩地,生产一季麦子和一季玉米,收成都差不多。都按照七百斤来算,就是二千八百斤。去掉三百五十斤缴公粮,还剩二千四百五十斤。一个人一天四斤粮食消耗来算,那就是一千四百六十斤,还剩九百九十斤。种子去掉五十斤,还有九百四十斤。化肥去掉一百二十块钱,小麦种是三十四斤,一毛二一斤,合计四块零八分。玉米种十斤,七毛钱一斤,合计七块。咱合计起来就是一百三十一块零捌分,再减去一百八十七斤粮食,最后还剩七百五十三斤。咱把它平均,小麦占一半,玉米占一半。三百七十六斤,小麦一毛二分钱一斤,是四十五块钱。二百六十三斤玉米,七毛钱一斤,是二百六十三块钱。加在一起是三百零八块钱。三百零八乘以二十年是六千六百一十块。你们听明白了吗?"
吕卉婷的算法和思想之敏捷,让对面坐着的三个人哑口无言。
这时,陆阳阳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一个女子,女子还抱着一个孩子。当他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后,马上礼貌的打招呼:"夏叔,您们来了?"
夏临泉赶忙站起身来,微笑着说:"刚来到,乖乖,我娃结婚有小孩了!"
吕卉婷笑笑:"早都结了,孩子马上会跑路了。"
夏临泉显得难为情:"你看,这么大的事也不打个招呼,怕我们来喝喜酒呀?"
陆兆镰:"不是,不是,酒有的喝,关键是家里就福娃一个人在家,五儿在县城里做生意。也是阳阳不让打招呼,他说那样麻烦,让五儿哥一个人来就行了。"
夏临泉有点生气:"这样做多不妥呀!毕竟原上还有很多亲戚。儿子结婚你不打招呼,不想让人家来,难道你这一辈子都不回原了吗?"
陆兆镰:"那怎么可能?有机会还是要回去的。上次国顺中医馆开业,让我去剪彩,你是看到的。我的腿不灵活了,走不到原上去喽。″
陆正峰和陆正国两人非常尴尬,十几万和六千多相比,相差甚远。两人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提升要价的说词。
夏临泉为了缓解尴尬又能把事情解决,他提了提精神,对陆兆镰和吕卉婷诚恳的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比失去亲人还痛苦的了,我知道你们是知书达理的人,是识大体的人,我们远远不及你们的品格。你们自己看,刚才呢?谁都把谁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不管怎么讲。只要有法律指导我们就按照法律办事。也可以稍稍加上人情本分,这样更有利于解决事情。你们是不是给凑个整数,也好让他们心安理得!″
吕卉婷看了一眼陆兆镰,马上很爽快的说:"可以,完全可以。钱是身外之物,去了还会来。我们秉着良心做事,不想亏欠任何人。雪婷的失踪,说心里话,真的好心痛。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老实本分,在我家丢失,我就应该担当起这个责任。赔付一点钱,算不了什么。也算是给黄氏一点点的心理安慰吧!"
陆正国拿到钱,心里五味杂陈。吕卉婷再三挽留,三人没有在此吃饭的理由,再三感谢,离开了吕家巷。
三人在汽车站不远的一家餐馆里每人吃了一碗面。陆正国非常感激夏临泉,边吃边说:"夏叔,真的很感谢,你的一句话,就给我们争取了将近四千块钱。"
夏临泉边吃边感叹:"那是人家仁义呀,如果人家说那不是我的责任,雪婷那么大人了,她要出去走走,她去了陆五儿那里,后来出了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办?一点办法没有,关键是人家没有那样去做!"
陆正国不吭声了,夏临泉说的的确在理。
正当柏钢键带着他的大开怀妻子李情心满村子里找牌场的时候,陆兆国来到了陆家大院,他伸头往里看了看,不好意思,又硬着头皮的走了进去。
这是他蹲监狱回来过后第二次进陆家大院。他愧疚于在院子里痛打夏临泉,又愧疚被陆兆勇吊起在大树上,女婿,女儿们跪着向陆兆勇求情,把他放下,并写下保证书。这是面子,多年来一直在作祟,让他没脸到陆家大院来。今天却不一样了,必须要来了,来征取女儿梦雪和女婿夏临泉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