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林是陆美丽一手培养出来的东陵村建筑队队长,由他牵头带领十几名会砌砖,会抹灰的队员。随着东陵高窑的诞生,他在东陵村一干就是十几个年头。当然,陆美丽没有亏待他,给他优厚的工资,逢年过节也会给他小费。江东林家盖的房子,所有的砖瓦都是陆美丽免费提供的。江东林有感恩的心,带领他的队伍没日没夜的在东陵村为广大农民建房。他从不怠工,每天起的最早,是第一个来到工地的人,也是最先进入工作状态的人。十几年里,由于他的工作负责,几乎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为陆美丽创造了大量的财富。直到陆美丽与高良伟离婚,他完全属于高良伟领导,高良伟也没有亏待他。村面粉厂建成后,高良伟暗地里就给他分了一千块钱的辛苦费。在建筑现场地,施工,砌墙,抹灰,铺瓦他是全能。在任何关于建筑的问题,他都能驾轻就熟,根据客户的需求,出色的完成客户需要的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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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从事建筑工作,唯一一个难以摆脱的缺点,就是大风一刮,水泥的扬尘会钻进人的衣服,侵蚀人的皮肤。长期以往,凡是从事建筑的工人,手上不但有厚厚的老茧,更会被水泥侵蚀的露出鲜红的嫩肉。脸上密密麻麻的被水泥浸蚀出数以百计的小斑点。日积月累,人的头发蓬松,干涩无光泽,脸上灰暗,脸皮绷得紧紧的。凡是砖瓦匠,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一眼就能把他们认出来。
建筑队一天管两顿饭,天刚亮所有队员必须要赶到工地,工作两个小时后才能吃早饭。早上的饭菜非常简单,稀饭,馍,咸菜,有时也会炒上一个素菜。中午的时候,要么是馍,要么是米饭,粉丝炖萝卜,里面脍上厚厚的肥猪肉。
农村建房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管饭吃,一种是不管饭,这取决于工程量的大小。管饭的人家,主人要是大方会顿顿都有肉。不管饭的人家想省事,就全包给施工队,给施工队提供锅灶。然后由施工队自己做饭吃。天只要擦黑,把砂灰用完,谁回谁的家。
一连刮了几天的大风,江东林累的直不起腰。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回到家里,没有洗漱就直接倒酒。趁着酒意就往床上一歪,呼呼睡去。他的婆娘不管怎样去推搡,他也不愿意去洗脚,脏兮兮的钻进被窝里。
这种习惯,是江东林习以为常的事。婆娘推不醒就不再推,只有去为他脱去脏兮兮的衣服,让劳累一天的丈夫好好的休息。
这一天夜里十点半,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江东林的婆娘扬起头,看到江东林睡意正浓的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清脆的说话声。江东林一个劲的"嗯嗯"的点头。他无意间问到:"你在哪里,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深更半夜的,人家睡得正香,烦不烦?"
电话里面的男人解释说:"我刚忙好呀!现在没有客人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你是我哥,这边的钱很好挣。如果你感觉在家里挣钱太累,就来我这里,我们合伙再开一个店。"
江东林"嗯"了一声:"我考虑考虑再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东林的婆娘起身坐了起来:"是谁深更半夜的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江东林这时已经没有了困意,他皱着眉头回想刚才所说的话:"是表弟。他说他在鞍山做生意,干烧烤。生意很好,刚收工才给我打的电话。想让我也去。"
江东林的婆娘立马来了兴趣:"姑舅老表岗岗呀!亏他有这份心。有钱赚想到你,也许这是个机会。明天就坐车去看看,只要管干你也干。"
江东林皱着眉头:"我可没有发现他有这个本事,他什么时候有做生意的头脑了?这个电话深更半夜打来,有可能是一个套,是一个阴谋。"
江东林婆娘:"别瞎想。亲表弟,能害你?再说了,他要是想害你,他在那么多的亲戚朋友面前怎么交待?难道舅舅家他就不来了吗?凡事要往好处想,不要想坏的。"
第二天晚上十点半,电话又准时响起,还是表弟赵岗岗打来的。昨晚上的话题重复来说。这次赵岗岗的语气放缓:"哥,这是一个机会。机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这样的机会只有我给你,为什么不给别人?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你过来看一看,考察考察。如果行,,你就干,如果不行我给你买火车票你再回去,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江东林的婆娘竖着耳朵听到了赵岗岗的话,他推了一把江东林的腰:"你看赵岗岗说的多好,能干就干,不能干 就回来。又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不就几百块钱吗,明天你就去吧。"
江东林看了一眼婆娘,深谙世事:"这家伙绝对是在干坏事。因为他的年龄和他的能力是不匹配他所从事的工作的。他说他在搞烧烤店,但他以前又没学过烧烤。他说特别的能赚钱,好事哪这么巧就降临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