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飞与柏根宝提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吴雪梅的同母异父哥哥吴凯。
母猪原上所有的成年人几乎都知道吴凯是陆兆镰的儿子,俩人的父子关系只是没有公开而已。既然亲生父亲去世,作为儿子肯定要赶赴现场,作为主事的柏根宝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然而,陆广飞去执行这件事的时候,吴凯与柏世豪不同,他没有考虑这层关系,没与任何人沟通协调,从阳台爬出,跑了。
吕卉婷也考虑到了这一层面,吴凯应该来参加生身父亲的丧事。为此,她还特别写了一封信,让陆沐泽捎给吴凯。令她没有想到要的是,吴凯并没有看到吕卉婷写的亲笔信就跑掉了。
陆兆镰丧事在没有吴凯参加的情况下,还是顺顺当当的入土为安了。
很多人议论纷纷,矛头直指吴家,说吴凯没有教养,亲生父亲死了都不来参加吊唁,简直就是一个畜牲。陆阳阳目不转睛,他虽然听到了这些议论声,没有作任何的表态。其实,他心里在沾沾自喜,不来是最好的一件事,来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自己比任何人都尴尬,不来正合他意。
第二天早上,陆阳阳扫清父亲去世后带来的各种账务开支,就在这个时候,陆正峰的婆娘周新凤从外面回来了,右肩挎了一个黄色的坤包,已经失去小巧玲珑八面精神的状态,看上去面色苍白,像得了一场大病刚刚好转。
她的回原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好奇,可第二天她的一系列动作却引起了村里社员们的热议。
当陆正峰把江东林请到家里的时候,很快,全村的人就知道了周新凤这次回来是建房子的。建房子,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东陵村已经有一半的人家已经建成了两层楼房。消息很快传开,周新凤家要建楼房,她要建的房子可不一般,十二米宽,且是三层,比别人家的宽,比别人家的高,一旦建成,将是东陵村面积最大也是最高的楼房。而且是全部推倒重建,厢房,院子,全部用混凝土构造柱,二点五米一个,直接延伸到最上边。上面还有圈梁,钢筋混凝土屋面。
江东林听后非常惊讶:"二米半一个构造柱?这是非常标准的,农村建房几乎没有人这样做,只有在外面大的工地可以看到。难道是你们学外面的技术拿到家里来用?你们要明白,地梁,圈梁,构造柱建楼房,光钢筋就需要不少的钱!"
陆正峰看向婆娘,周新凤很有底气的解释:"江东林,今天特意把你喊过来,是相信你,你的能力在咱村里没有人怀疑。你就按照我说的开单子吧!我拿你开的单子去进料。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们讲到哪做到哪,我不会欠你一分钱。越快越好,下好地基我就走。你们在家慢慢干,缺什么买什么,让正峰在家里守着。"
江东林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周新凤:"看来老书记把你开除是件好事,把你逼的找了一个好工作挣了大钱,不知道你干什么工作,那么挣钱?"
陆正峰听江东林这么一说,赶忙把脸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周新凤好像早有准备,她面无表情的面向江东林:"你问和你不相干的问题,我有权不回答,我相信你能把房子给我家建好。我再声明一次,讲到那一步,我就会做到那一步,不欠工钱,绝不食言。"
江东林用眼扫视了一下周新凤的全身,马上掏出纸和笔,用手机一会儿的功夫就算出了钢筋,水泥,沙子,红砖以及其它材料的所需明细。
拿到数据的周新凤示意陆正峰从屋里拿来一条香烟递给江东林,江东林不好意思收。周新凤拿过香烟抓住了江东林的胳膊,硬是把香烟塞进他的怀里,以一种女人特有的强势对他说:"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都是本村的人,不要客气。已经买了,慢慢的抽。房子建好,放心,我回来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