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管俊的话,柏衡宇迫不及待走进屋里坐在床上,下载天眼查,从上面搜索段超的辞条。关于段超的搜索内容就有十几条,段超已经被纳入失信人名单,他欠下的外债不低于七千万。光邮邮政储蓄银行的欠款就高达二千七百万。在所有债权人名单中,柏衡宇是最小的。
柏衡宇的情志立马崩溃,向后仰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的双眼紧闭。
几个月来,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好像全部变了一样。不但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还消耗了大量的金钱,冒了很多外债。本身希望打赢官司就能获得赔偿,没有想到现在的局面简直令人抓狂。
柏衡宇想了很多,也许是段超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也许他已经收买了管俊,不然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管俊把第一被告金腾抹去,金腾没有任何损失的照样是河姆渡化肥厂的经销商。
更为恐怖的事,也许管俊早已知道河姆渡化肥厂的底细,知道法人代表欠下天文数字的外债还要坚持一万块钱的执行费。他信誓旦旦的要百分之三十的分成,细思极恐,天下竟有这样的律师,律师不像律师,法官不像法官。赵法官两天中午同时间段给自己打电话,只愿意给零头,肯定是在享受对方的邀请才给自己打的电话。柏衡宇有些后悔,当时如果答应赵法官的建议,只要零头,那么零头也可以还清欠陆玉莲的钱。
赵姓法官从那两天中午过后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唯一的机会失去了。
柏衡宇的内心难耐,再也难以平静,打赢了官司没有一分钱的赔偿,拿不到一分钱。这种尴尬的境地,谁能接受?他愤怒的坐起身,立马打电话给金腾。
电话接通,柏衡宇怒不可遏:"你不是说化肥假了假一赔十吗?你赔哪里去了?我日你八辈子祖宗。看在朋友介绍的份上,才使用你经营的化肥,没有想到栽到你手里去了。
那头金腾的话马上变得犀利"你把嘴给我放干净点,不要骂人。我只是经销商,我又不是生产商。谁生产假冒伪劣商品谁承担责任。你现在打赢了官司,你要不来钱那是你的事,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也烦的要死,化肥厂问我要进货的钱,我上哪弄钱去?"
柏衡宇气昏了头脑:" 我不骂你,我骂龟孙王八蛋。你害得我打官司花了七八万,损失了一二十万,这是小事吗?我咒那些害我的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金腾咆哮:"如果你再口无遮拦,我马上带人到你家揍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柏衡宇跳了起来:"谁不来谁是孙子,我在家里等你。如果让我看到你,你活不到晚上十二点。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金腾放慢了语气:"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柏衡宇料到金腾不会来,他也不敢来,因为自己正在气头上。他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他也害怕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事实是,天黑了也没有见到金腾的身影。
这种打击,直接让柏衡宇感到自己非常渺小,社会就像潮水把它淹没,水里的鱼虾不断的侵蚀他的身体。他感觉钻心的疼痛,无助的他,喝着白酒,就着花生米,不知不觉的就喝高了。
趁着酒兴,他想到事情的始作俑者魏铁蛋,是魏铁蛋怂恿任春喜让他带金腾撮合自己认识的。是自己认为金腾讲义气是干事业的人,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不由得痛恨起魏铁蛋。他不但造成自己情感上的最大危机,让自己的经济雪上加霜。一种愤慨油然而生,他用微信语音功能给魏铁蛋发去了语音,一字一音:"错误的认识一个人,是这一辈子的耻辱。把他当亲兄弟看待,没想到兄弟是一个畜生。"
"畜牲,不干人事,畜牲破坏人的家庭。畜牲,一点都不人道,见缝插针,扎痛,扎死,可怜的生命。"
"当一个人没有了人性,他就失去了做人的原则。父亲可以是兄弟,妻子可以是废物,朋友可以任意的欺负。"
"如果可以,我愿拿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箭穿透他的胸膛,然后一甩手把他扔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