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庭

异间行 九月花白 2081 字 2天前

他总是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们敢跑,我就找到你们,再把你们揍回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高考前的一个晚上,家里再次爆发了一场争吵。

这一次,起因是母亲心爱的那只小猫。

那只猫是母亲唯一的慰藉,像是她生活中一缕珍贵的阳光。

但在争吵中,父亲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起小猫,走到阳台边,将它狠狠抛下去。

小猫的惨叫声和坠落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母亲的心。

她冲到阳台上,看着小猫的尸体趴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蹲在那里,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沙哑得像是撕裂的布。

白岁欢站在一旁,整个人僵住了。她看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到麻木。

她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一晚,白岁欢陪着母亲坐到了天亮。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高考近在眼前,但她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泪水和小猫坠落的画面。

从那天起,白岁欢下定决心,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心却始终没能实现。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家,那个家里的暴力仍旧没有停止。

她听母亲在电话里掩饰着伤痕,也听出了她的疲惫和无力。直到大三那年,她接到噩耗一一母亲因心梗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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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那一天,白岁欢站在灵堂前,看着母亲遗照里温柔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满是厌恶地说:“哭什么?活该命短,不争气的女人。”

白岁欢的拳头紧握,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这个男人,却又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家庭的温暖。

母亲的去世让她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和母亲只是被迫困在这个错误中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白岁欢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愿再去触碰。

对她而言,那些回忆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既无法忘记,也无法治愈。

渐渐地,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梦境的阴影慢慢散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白色墙壁、明亮的天花板和规律的医疗仪器声提醒她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毫无力气,仿佛每一根手指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她试着转动头部,但脖子僵硬得仿佛被束缚。

透过余光,她看到吊在床旁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手背上扎着针管,压迫感让她感到些许疼痛。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努力将视线移向窗外,白岁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驱散内心的阴霾,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冷白的灯光与机械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刚刚梦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是她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无助像一道道伤口,随着梦境的消散又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