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衾狡辩道,“谁让你鬼鬼祟祟跟着我,我还以为你要偷东西呢。”

沈忱溪气得笑了起来,“我何时跟着你了?我走的好好的,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

宿衾自知理亏,但嘴上仍不服输,“谁信你的鬼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怀叵测。”

沈忱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如今我也不屑与你争辩,暂且饶你一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不顾宿衾,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宿衾站在原地,望着沈忱溪远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又担心他出什么事,急匆匆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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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翠竹苑

牧云卿在给沈忱溪清理伤口,宿衾低着头坐在一旁。

“嘶,”沈忱溪痛的别过头去,“轻点轻点。”

牧云卿将他的脸转过来,“别动。”

“他是你弟?”沈忱溪开口问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

“嗯。”

“二位还真是……”

牧云卿猜到他要说什么,抬手狠狠压了下他的伤口。

沈忱溪疼的说不出话。

“真是什么?”牧云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忱溪,“沈兄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什么,”沈忱溪咬牙道,“不过是衣裳里进了只小虫,挠痒痒罢了。”

“是吗,”牧云卿边说边为他包扎,“那沈兄可得小心些,这秋日里的小虫,咬人最是疼。”

沈忱溪皮笑肉不笑,“多谢牧兄提醒,我会多多留意。”

宿衾听的一脸懵,总觉得他们俩说的不是虫。

“好了。这几日留心些,别让伤口碰到水。”

“行,我记下了。”

“嗯,既然无事,”牧云卿抬手将门打开,“请回吧!”

“牧兄莫要着急赶我走,”沈忱溪上前一步,伸手作揖,“沈某昨日寻亲心切,对你多有冒犯,特来跟你赔个不是,还望牧兄莫要介怀。”

冷风徐徐灌进来,将沈忱溪额前的碎发高高扬起,露出他的眉眼。

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可惜,他牧云卿并没有什么亲人。

“无碍,”牧云卿将伞塞到他手里,“天黑路滑,你且留意脚下,我就不送你了。”

沈忱溪应了一句,识趣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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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人你认识啊?”宿衾开口问他。

“他与我同在书院,谈不上认识,”牧云卿转身回到座位上,“让你带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宿衾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哥,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啊。”

“燕尾山又被人放火烧了,很多山民都没有住处,夜里风大,给她们买点东西。”

“那这些银子,是要给她们买被褥?”

“算是,”牧云卿将银子收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查清幕后之人。”

“燕尾山与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何次次帮她?”

“她还有用处。”牧云卿淡淡开口。

“哼哼 ,”宿衾根本不信,“你骗骗别人还好 ,可别把自己也骗了,我看你啊,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之前觉得,他哥喜欢的是那暮三小姐,这会看来,还是灵柒更胜一筹。

他哥什么时候为外人操过心啊,简直闻所未闻。

倒是为了这个灵柒,做了不知多少事。

这就是人家说的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从哪看出来我别有用心?”牧云卿无奈开口。

他若真是对灵柒别有用心,只可能是杀心。

“还不够明显吗?稍稍对比就出来了!”宿衾撇嘴道,“你何时替暮三小姐做过这些。”

牧云卿摇头否认,“你这简直是歪理,暮三小姐何时需要人做这些?如今前途暂且不知,又怎会有心情爱,现下这种形势,多一把刀,多一条路。”

宿衾挠挠头,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灵柒毕竟是女帝那边的人,你还是得小心些。”

一如前段时间那种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继续道,“明日随我一起上山吧”

“好,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宿衾抬眸问他。

“山上冷,多穿些。”

“知道了。”

“嗯,回去吧,”牧云卿抬手为他系上披风,“再晚些,江府就落锁了。”

宿衾拢了拢披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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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百川书院

学录在台上侃侃而谈。

“过几日便是文考,诸位需得勤习文书,加以练习,争取一举夺魁。”

“再者,这几日便不要来同我告假了,”学录说着抬眼看向牧云卿,“时间紧迫,收收心思,旁的事往后再处理。”

众人齐声称是。

学录才说不要同她告假,牧云卿晌午时便没了影。

燕尾山的事还等他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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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