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小声喊着,突然被人提溜起来,正要叫喊,又被人捂住嘴。

那人带着他飞到大理寺门前。

魏成风回眸一看,是一张陌生的脸。

莫不是新来的大人?

想到这种可能,他上前道,“您是……”

裴玄拍了拍肩上的灰,“叫我裴玄就好。”

“哦,裴大人……”

“我不是什么裴大人,我跟您一样。”裴玄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吧,主子还在里面等我们。”

小主,

“好好好。”

_

大理寺

正堂

沈忱溪黑着脸坐在书案前。

他就不该听信牧云卿的话,听牧云卿的话倒八辈子霉。

竟敢让他等这么久,玩忽职守。日后他非得参他一本不可!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沈忱溪忙不迭收了怒色,假装从容。

“沈大人,”牧云卿明知故问道,“怎么坐这来了。”

“呵,”沈忱溪将案册扔在桌上,“牧大人总算舍得回来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官去查案,又不是出去玩,怎么会不舍得回来。”

“查什么案?”

“校军场死了个宫女。”

“一个宫女,”沈忱溪故意停顿片刻,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竟也值得牧大人亲自跑一趟?”

“既是案子,总归是要去的。”

“是吗?”

“有何不是?”牧云卿徐徐道,“只要有人报案,便是死了条狗,不也得跑去看看。”

“呵,牧大人这例子倒是举的生动,”他轻笑一声,继续道,“若有一日,我也死了,牧大人可会替我讨回公道?”

“净问些无趣的问题。”

沈忱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牧大人觉得无趣,那是因为你心中有答案,但你不愿说出来。”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

“不过是想听牧大人亲口说出来罢了。”

“我早就说过,只要有人报案,便是死了条狗,我也得去看看。”

沈忱溪:“……”

竟敢拿他跟狗相提并论,找死。

“牧大人所言极是,”他故意挑眉,笑得肆意张扬,“若是牧大人遭遇不测,我定会学着您的法子,倾囊相救。”

牧云卿没接话,抬手倒了杯茶,“杨家那边,你可有去瞧过?”

“没有。”沈忱溪回的理直气壮。

“行,那明日再去一趟。”

“还望牧大人信守诺言。”

“放心,”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我明日一定陪你去。”

门外

魏成风和裴玄贴门偷听。

“明日?他们要去杨家办案?”魏成风焦急道,“那不行啊,杨家那案子老难缠了!”

“我知道,”裴玄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

“听不见的,你信我。”

魏成风偷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轻车熟路。

“听不见什么?”牧云卿从窗内探出个头,“您老那大嗓门,隔着扇门都挡不住。”

魏成风连忙捂住嘴,“不说了,下官不说了。”

“行了,您老就先回去吧,”牧云卿说着转头看向裴玄,“裴玄,你进来。”

“是。”

_

校军场

秋意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暮颜不放,她去哪,秋意跟到哪。

“你到底想怎样?”

“跟我回趟青城山。”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暮颜边走边说,“再说了,私自逃跑可是死罪,你也不怕人头落地?”

“怕自然是怕的,但我更想你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她顿了下,继续道,“倒是你,整日追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

“什么叫奇奇怪怪的东西,”秋意无语,“这叫道法。是自然之理,它怎么就奇怪了。”

“不管它是什么法,”暮颜正言道,“你都不要再研究了,想个一百年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跟我回去,”秋意笑道,“我想不明白,我师父还想不明白吗?”

“你师父?”暮颜抬眸看她,眸底闪过一丝好奇,“谁呀?”

秋意见她态度转变,忙道,“想知道?”

“不想。”

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