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个孩子,”牧云卿沉声道,“不可乱来。”

“牧大人,你可别忘了,他是杨家人。”他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寒意:“而且,为了查案,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比如?”

“比如……”沈忱溪故意停顿,目光在牧云卿脸上停留片刻,“投其所好,让他放松警惕,再慢慢套话。牧大人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嗯,确实是个好法子,”他看了眼远处的杨子林,“所以我才带他来街上。”

“牧大人似乎对杨子林很有信心。”沈忱溪悠悠道:“只是,这查案之事,光靠一个孩子,怕是有些不妥。”

“他家中还有两位。”

“你是说杨佳欣?”沈忱溪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她倒是个老狐狸,想要从他嘴里套话,怕是比登天还难。”

“杨佳欣狡猾,杨巧月胆怯,所以我们只能从杨子林下手。”牧云卿叹了口气,“但这家人日日紧闭门户,实在是无从下手。”

“你我二人日日蹲守,她们必然有所察觉。”他冷笑一声,“不过,我就不信,她能躲得了一辈子。”

“你别说,按她那个性子,”牧云卿抬手捏了捏鼻梁,无奈道,“还真有可能躲一辈子,真是麻烦。”

沈忱溪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把玩着手里的毛笔,“牧大人这是在跟我示弱吗?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有沈大人这句话,”牧云卿拱手道:“牧某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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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大人倒是信任我。”沈忱溪唇角微勾,眼神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我真的查到了什么,牧大人打算如何?”

“请你吃顿饭?”他顿了顿,“或是喝盏茶?”

沈忱溪似乎被他的回答逗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牧大人还真是小气,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

牧云卿直言道:“实在是囊中羞涩,”给不了沈大人好东西。”

“牧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我同朝为官,这俸禄……”他故意拖长语调,“可是一样的。”

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所以你更该为我考虑。”

“牧大人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沈忱溪故作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你放心,若是真查到了什么,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

沈忱溪笑得意味深长,“牧大人可要说话算话。不过,现在嘛,还是先想想怎么从杨佳欣和杨巧月嘴里套出话来吧。”

“若她们日日紧闭门户,还是只能继续蹲守。”

“牧大人,”沈忱溪压低声音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们来个“引蛇出洞”?”

“仔细说说。”

“我们不妨先放些风声出去,”沈忱溪道,“就说案子已有了些眉目,专等杨佳欣上钩。”

“倒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沈忱溪打断他的话,“牧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

“城南地广人稀,怕是不好散播消息。”

“这有何难?”沈忱溪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只要我想,这城南的大街小巷,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人尽皆知。”

“那便劳烦沈大人了。”

沈忱溪笑得温和,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牧大人这是跟我见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劳烦。”

“不论如何,沈大人按计划行事便好,”牧云卿道,“走吧,送这小孩回去。”

“好,”沈忱溪唇角噙着浅笑,与他并肩而行,行至异途客栈时,突然停下脚步,侧身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不如……”

“怎么。”

“不如你我就在此分别吧,”沈忱溪笑得温文尔雅,眼神却别有深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既如此,便先忙。”

“那沈某便先行一步了。”沈忱溪向他拱手作别,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了,牧大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嗯,”牧云卿回礼拜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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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途客栈

客间内

沈忱溪悠闲地坐在榻上喝茶,身侧站着一个黑衣人。

“公子,您上次说的事,属下已经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