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裴玄调查了一番,你猜猜是谁的手笔?”

“这宫中人心复杂,”沈忱溪食指曲起抵住下颌,沉思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想要揣测幕后主使,并非易事。莫非……牧大人查到了什么?”

“是,我让裴玄日日蹲守,如今算是有些眉目。”

“哦?那裴玄可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是安宁殿里的人。”

“安宁殿……”沈忱溪目光微闪,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色愈发凝重,“是何人?”

“萧予安。”

“竟然是她……”他垂眸思忖片刻,随后抬眼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是如何查到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牧云卿放下手中杯盏,“我是想听听你的主意。”

“呵,既然左相大人想听听我的主意,那我便说说吧。”沈忱溪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这萧予安在宫中的地位可不一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嗯,我打算把这事先放放。”

“牧大人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此事禀报陛下?”

“聪明!”

“牧大人过奖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我们不妨先将此事隐瞒下来,”他压低声音,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对牧云卿说道,“不要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时,再将证据呈给陛下,一举扳倒萧予安。”

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沈大人的意思是,想扳倒萧予安?”

沈忱溪抿了口茶,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萧予安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若不趁早除去,日后必成大患。”

“沈大人所言极是,可她毕竟是皇女,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正因为她是皇女,”沈忱溪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此事需得谨慎行事,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

“嗯,也好。”牧云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盏,略作思忖后,话锋一转,“不过,沈大人,你我既是同朝为官,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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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忱溪饶有兴趣的看向他,“牧大人要同我说什么?”

“这萧予安敢在宫里肆意杀人,”牧云卿眉眼低垂,端起茶盏吹了吹,氤氲的热气后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想必在陛下身边也有一定的势力。”

“你是说,她私下有势力?”

“不无可能。”牧云卿轻啜一口茶,缓缓道,“这宫中人心难测,陛下身边的人,未必就对陛下忠心耿耿。”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侧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牧大人,你与陛下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啊。”

“此话怎讲?”

“呵,牧大人何必装傻。”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以你的身价,贸然到百川书院入学,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牧云卿神色一顿,沉声道,“你何时发现的?”

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与陛下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认识。”

牧云卿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牧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沈忱溪身体前倾,直视着他的眼睛,“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你与陛下的关系,”他眸色微沉,脸上却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以及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沈大人说笑了,”牧云卿嗤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六品小官,能有什么地位!”

“牧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沈忱溪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你的才能和功绩,陛下都看在眼里。”

“若真如你所说,”牧云卿故作欢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忱溪笑而不语。

牧云卿见他不回话,抬头看了看天,轻声道:“沈大人,夜深了。”

“那便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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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忠义侯府

天刚蒙亮,木冬就将宋祈安从榻上摇醒。

“公子,公子,”木冬轻声道,“主上喊您呢,快起来吧!”

宋祈安睡眼惺忪,叹了口气,无奈道,“肯定又是催我去见什么小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跟她说,我没空!”

“公子,这次可不是见什么小姐,”木冬笑嘻嘻道,“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