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卿两人刚下马车,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血腥味,往里走几步,只见堂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地上血迹未干,书卷砸落在地。
裴玄斜倚在门上,嘴角沾血,手里只剩一截残剑,魏成风靠在他身侧,捂着肚子痛呼:“啊呀,疼死我了,好疼啊。”
瞥见两人进门,他哭喊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下官这条命险些丢了!”
“这是怎么回事?”牧云卿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扶起魏成风。
“今日一早,”魏成风道:“有几个黑衣人闯入,劫走了牢中那人,重伤我二人。”
说着,他将牧云卿的手移开,焦急道:“大人,你先别管我,快救救裴大……啊呸,裴玄,他伤的很重。”
牧云卿转头看向裴玄,“你怎么样,伤到何处?”
“我没事,”裴玄摆摆手道:“不过是挨了几刀,可惜让那些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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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牧云卿将他扶起,道:“你二人先回去去疗伤,余下的事情,我和沈大人会解决。”
魏成风迟疑道:“不……不需要我们提供线索吗?”
牧云卿瞟了眼他官袍上的脚印,开口道:“您老就别操心这些了,先回去好好养伤。”
“那我走了!”魏成风不确定道:“我真的走了?”
牧云卿点头道:“嗯,去吧。”
“好嘞!”魏成风应下后,扶着裴玄颤颤巍巍的朝医馆跑去。
“嘶,”裴玄蹙眉道:“您慢点,慢点!”
“慢不了一点,咱还得再快些,”魏成风边跑边道:“再慢些,你都要成空血人偶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血尽而亡。”
裴玄:“……”
能不能好好说话,说谁血尽而亡。
魏成风才不管身侧的人什么表情,拽着人死命往前跑。
他这把老骨头,若是没有裴玄,今日真是要交代在这了。
说什么也得将裴玄抓去医馆好好瞧瞧,可别落下病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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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
牧云卿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倒是猜到张寻彧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急。
如此急切的要救那个黑衣人,究竟有何目的。
沈忱溪瞧见他这般模样,莫名觉得好笑。
“沈大人真是好兴致,”牧云卿冷声道:“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自然是笑得出来的,”沈忱溪笑道:“这般模样的牧大人可不常有,若不抓紧笑笑,日后怕是见不到第二次。”
牧云卿噎了一噎,瞥他一眼,淡道:“沈大人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为好。”
“正事?”他问:“牧大人是指黑衣人还是张寻彧?”
“二者都是。”
“我想不出来,”沈忱溪叹了口气,道:“不知牧大人有何高见?”
“她这是早有预谋,不然也不会将我二人留下。”
“她今日所行确实另有目的。”沈忱溪略一颔首表示赞同,“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呵,”牧云卿冷笑一声,“她有何不敢,她足足铺了两条路。”
“两条路?”沈忱溪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何意?”
“一来引我二人站队,二来趁机劫走犯人,届时出了状况她可借举办宴席脱身,责任全落在你我身上。”
沈忱溪双手抱臂,轻轻点头,“牧大人所言极是,张寻彧此人心思缜密,这两步棋走得确实毒辣。”
“如今黑衣人逃走,”牧云卿盯着他:“陛下那边,该做何解释?”
“陛下那边……”沈忱溪垂眸沉思片刻,而后抬头看向他,“不如先隐瞒?”
“不行,这是欺君,”牧云卿肃然道:“总得有个交代。”
“牧大人,你到底在急什么。”沈忱溪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