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男女都是,太过娇柔,连自保都做不到,何以成事?”
“你眼里就只有成事吗?”
“我眼里还有你,”暮颜朝他眨眨眼:“算了,你又看不见!不过,你这眼睛我瞧过了,十有八九不会瞎,放心吧。”
牧云卿颔首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
“这……”他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略微颔首:“那就有劳暮三小姐了。”
暮颜扶着他往前走:“小心台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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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苑
暮颜将人扶到到床边坐下,开口道:“你现在这样,做事都不方便,我调几个人到你院里吧?”
“不用,”牧云卿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拒绝:“我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况且我如今只是眼睛暂时看不见,并无大碍。”
“可你这样我怎能放心。”暮颜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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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卿心中一暖,却仍固执己见,“真的无需,无需……为我费心。”
暮颜见他如此倔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我每日过来照料你,直至你眼睛恢复可好?”
牧云卿一愣,刚欲拒绝,暮颜接着说道:“你若不应,那我只能强行安排人手进院照顾你了。”
牧云卿无奈叹气,“那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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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桦阁
红袖满身是伤的跪在地上,她低垂着脸,发丝凌乱不堪。
座上的男子慢条斯理的煮着茶水,时不时抬手往炉里添炭。
须臾,他才抬眼看向地上那人。阁内只点着一盏灯,本就昏暗的光线衬得他面色更冷。
察觉到他的目光,红袖指尖一颤,将头又低了几分。
沈忱溪淡然道:“私自动手,按规矩……当诛。”
“属下遵命。”
“呵,”沈忱溪闻言似笑非笑,轻嗤一声,语气冰冷:“倒是个乖觉的。”
红袖颤巍巍道:“属下不敢忤逆。”
“不敢?”沈忱溪将杯盏搁下,眸底闪过一抹寒光:“你今日之举,便是大不敬。”
“公子教训的是。”
“你既已知错,”他道:“那便自行领罚吧。”
红袖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还愣着做什么,”沈忱溪斜睨了她一眼,声音冷得似乎要凝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莫非还要我亲自送你下去不成?卫琢,将她带下去!”
“公子!”红袖忙道:“属下自知死不足惜,可属下那样做,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为我考虑?”他嗤笑一声,踱步至红袖跟前,冷声道:“若真是为我考虑,你就不该轻举妄动。”
红袖呼吸微沉,叩首道:“属下自知有错,但……”
“不必多说,”沈忱溪冷眼瞧着她:“错了便是错了,何需解释这么多,滚去领罚!”
卫琢见状,求情道:“公子,红袖身负重伤,再去领罚身子怕是受不住……”
“公子,不必听他的,”红袖起身道:“属下自行去领罚!”话音刚落,就强撑着身子往外走去。
卫琢朝沈忱溪行了礼,忙不迭追上去。
沈忱溪唇角微扬,捻着一只白玉茶盏,侧眸望向窗外的风雪。
卫琢和红袖,是他自幼带在身侧的,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八年。
这俩人性子差得多,平日里时常拌嘴,紧要时刻却也配合默契,为他挡下了不少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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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牧云卿起身时,暗觉身侧有人。他蓦然想起昨夜暮颜说的话,“那我每日过来照料你,直至你眼睛恢复可好?”
“谁在那?”牧云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小厮布菜的手一顿,回道:“牧公子,你醒了啊!我是三小姐院里的,您唤我小江就行!”
牧云卿面色一沉,暮颜这人,口口声声说要照料他,结果还是唤了旁人来。
她就是个行走的骗子,十句话有九句都信不得。
“牧公子,”小江殷勤道:“我为您准备了一些吃食,您要过来吃点吗?还是再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