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翠竹苑)

二人酒足饭饱后坐在桌边闲聊。

“哥,你真信龚旭那人能把事情办妥啊?”宿衾说着看向牧云卿。

他可不觉得龚旭是个省油的灯,贪生怕死就算了,长得也不老实,指不定哪天就跑路了。

牧云卿抿了口茶,开口道:“自是不信他,但我此时抽不开身……”

不等牧云卿说完,宿衾忙不迭抢答道:“我可以啊,哥!我可以帮你看着他!”说着跑到牧云卿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满眼期待。

牧云卿理了理被宿衾扯乱的衣裳,严词道:“你一个男儿家的,怎可让你抛头露面。”

“哼,讲这些,不让我去就拉倒!小爷我还不乐意呢!”宿衾白了牧云卿一眼,坐回位子上仰头喝了口茶。

他其实知道牧云卿这么说是不想让他陷入其中,但他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事。

良久,牧云卿开口道:“此事得从长计议,如今红月和青石帮暂且归于我名下,但日后如何,还需得谨慎对待。”

“那你有何打算?”

“先稳住红月,你我终究只是外人,保不齐哪天灵柒就带着红月策反了,届时我怕难以自保。”

宿衾听着牧云卿的话,不由心尖一颤,明明红月就在手里,明明只需稍加努力,便可将红月收入囊中。

但为何,为何他哥这般忧心。

他忽然又想起过去的那十年。

那十年,牧云卿是怎么过来的。

他倒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穿用度不需他忧心,金银财宝,勾勾手就有人给他送来。

可他哥呢,破旧的房子,洗的发白的衣衫,还有肩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不知吃了多少苦,才一步步活到今日。

他寻他数千年月,年年月月无果,直至前几日牧云卿出府他才知晓他的踪迹。

毫无音讯的这十年,他该处何种境地。

孤身一人,该是何种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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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李府

昨夜下了一场雨,枝头上的花被雨水打落,散在地上,落花一片,甚是好看。

透过枝头,瞧见远处有一小亭,四周草木繁盛,花香怡人,实乃佳境。

李云惜一袭白衣,端坐亭中,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画卷。

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不知从何处落笔。

怕落笔太迟,乱了心中模样,又怕落笔太快,画不出她分毫样貌。

良久,才提笔作画。

他的笔触轻柔而细腻,仿佛在与纸张对话。每一笔都带着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思念,渐渐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几番提笔,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一个美艳的女子形象展现在纸上。

李云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随即将画卷收起来,揽入怀中,似珍宝般护着。

一旁的阿福见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一时好奇,放声问道:“公子,这是谁家小姐啊,生的这般好看!”

“是丞相府的小姐,阿福,我今日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掩护一会可好?”李云惜说着将画卷放置桌上,起身拉过阿福的手,往里塞了些银子。

“公子……这”阿福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拒绝。

“我去去就回,莫要让母亲知道!”李云惜说完提裙从后门离去。

早在昨日,他就打探好消息了,今日亭午,于梅园西街可见暮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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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

暮颜和萧冉坐在阁楼上,两人听着曲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啊颜,你昨日进宫,母皇同你说了什么?她没有为难你吧!”萧冉说着伸手抓了把花生。

“没有,不过问了几句话而已。”暮颜随口一答。

“好吧,还以为她会为难你呢!”萧冉说着松了口气。

还好小说都是假的,里面写的内容一样也没有实现。不然那什么女主处处被针对,被权贵为难,被姐妹花陷害,啥啥啥的,都实现了还了得。

快穿炮灰女配靠一世繁华

萧冉想着连忙摇了摇头,哎,太可怕了,已经死过一次了,可不能再死一次。

忽然一阵悦耳的琴音响起,寻声望去,是一白衣男子(李云惜)在抚琴。

他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超脱世俗。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如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他抚琴时,两手如鸾凤和鸣,清音并发,不染纤毫浊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是跟牧云卿不一样的长相,犹如玉兰花一般圣洁高雅,这是暮颜对他的评价。

而一旁的萧冉,早就沉醉其中,心里只剩下一万个我草。

她就知道,她母皇重金寻人弹琴,绝对不是只为了听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