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男子端着菜走过来,“菜好了!”
“嗯,放那儿吧。”宋祈安指了指桌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了,老板,你过来一下。”
他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你拿着,就当是本侯爷给你的见面礼。”
男子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侯爷,这……真是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不过……”他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你可要答应本侯爷一个条件。”
“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您!”
“这事不着急,”宋祈安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抬眸看向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唤你老板吧。”
“侯爷说的是,”男子拱手道,“小的叫潘玉。”
“潘玉……好名字!”宋祈安眼睛微眯,笑着点点头,“以后,本侯爷就叫你小玉了。”
“好的侯爷。”
“小玉啊,”他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你可知这城南为何会衰败?”
“先前听母亲提及过,”潘玉道,“五年前,这块一夜死了很多人,百姓惶恐,相继搬离,后来疫病多发,人越来越少,自然而然就衰败了。”
“疫病这事,我也略有耳闻,但这并非不治之症,那些人为何这般惶恐。”
“侯爷您有所不知,”潘玉叹息道,“人生下来就分个三五九等,我们城南的百姓多半都是最低等,温饱暂且不能自足,又何来钱财去治病。”
宋祈安听完后,沉默片刻,放下筷子,“原是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他侧头看向潘玉,“照你这么说,要想拉动城南生意,得先解决民生问题才是。”
潘玉诧异地看着他,“侯爷,话虽如此,但这……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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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安笑道,“容易之事何须本侯爷出马。”
“侯爷莫要怪潘玉多嘴,”潘玉道,“这事仅凭侯爷一人,多半是不能成。历年来,朝廷对城南之事皆是不顾,疫病泛滥时,偶发钱款,但都进了那些贵人的口袋……”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潘玉连忙闭上嘴。
他眼前这位,可不就是贵人。
他同他瞎扯什么民生,无非是对牛弹琴。
这些人根本不会懂。
“怎么不说了,”宋祈安示意道,“继续说下去。”
潘玉迟疑片刻,恭敬道,“侯爷,潘玉不过随口一说,此话毫无深意,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本侯爷倒是觉得,你说的极为有理。”宋祈安称赞道:“民生多艰,自是同朝廷、官员都脱不了干系。官员克扣钱款,在如今这种世道,只道是寻常事,若不从源头揪起,根本无力解决。”
他抬手倒了杯酒,继续道,“但贫民多堕,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侯爷说的是,”潘玉道,“百姓自知困苦,日子一久便都不想劳作了。”
“如此盘算下来,官动不得、世道又不可转变……”宋祈安思索道,“然民力稀薄、民心松散,聚而固其势则为众,聚众则可为生。”
他侧头看向潘玉,“你可明白?”
“明白。”
潘玉这会儿是真明白了。
他以为宋祈安在同他掰扯民生,他还嗤之以鼻。
而宋祈安,自始至终都在考虑酒楼生计。
借状况以谋生计,谈民生而求利益。
高,实在是高。
如此看来,倒是他眼界低了。
“既是明白,便着手去做吧。”宋祈安走到潘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按我说的,先翻修。”
“侯爷放心,我一定办到,”潘玉道:“但容我跟母亲商量一番,这酒楼毕竟是她老人家的。”
“嗯,这是自然,”宋祈安颔首表示理解,“毕竟是你母亲的产业,理应尊重她的意见。”
“多谢侯爷。”
“本公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宋祈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意地摆了摆手,故作大方地说道,“你且去与你母亲商量,只要她同意,即刻便可动工。”
“是。”
“对了,再去寻几个厨子来吧!”
“侯爷,”潘玉道,“这事先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