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请。”牧云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寻彧也不推辞,微微颔首后,抬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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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厅
三人来到饭桌前坐下,看着满桌的佳肴,沈忱溪赞许道:“张大人,这桌菜肴真是丰盛啊。”
“招待二位自然是要用心些,”张寻彧说着抬手为二人倒茶。
“多谢张大人。”沈忱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放下,目光落在张寻彧身上,“张大人,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今日这饭局,怕是不止吃饭这么简单?”
“你倒是个聪明人。”
“张大人谬赞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神色自若,“不过,我二人也不是傻子,张大人的心思,多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张寻彧问:“那二位考虑的如何?”
沈忱溪正要出言讽刺,腿被牧云卿狠狠掐了一下,只得将话咽回去,改口道:“张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与牧大人归顺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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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这话说的,怎么能叫归顺呢,”她语气很是谦和,“不过是抱团取暖罢了,遇事遇难也好互拉一把,您说是吧?”
“张大人这是在说笑了。”牧云卿放下茶盏,直视张寻彧,目光锐利如鹰,“我与沈大人皆是陛下的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再者,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又何须与张大人抱团取暖?”
张寻彧眸色一冷,面上依旧带笑,“天下确是和乐太平,但官场不比天下,二位不妨再细细想想?”
“官场不比天下,张大人有何高见?”沈忱溪不紧不慢地说道,丝毫没有被张寻彧的气势所影响。
“如今沈老退位,世家大族虎视眈眈,”张寻彧威胁道:“届时二位被众臣敌对,别怪我没拉你一把。”
牧云卿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多谢张大人提醒,不过,我与沈大人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须怕他人敌对?”
“牧大人说的是,二位能到如今的位置,自是清廉正直。”张寻彧故意咬重后两个字,又道:“不过,活人在世,孰能无过?”她转头看向牧云卿,语气里带有几分不屑,“除非牧大人能保证,为官之日,不犯下一丝一毫错事。”
“张大人也说了,活人在世,孰能无过。”他将茶盏放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寻彧,徐徐道:“牧某也只是一介凡人,自是不能无过。”
“呵,”张寻彧笑道:“这么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与我结盟,自是少不了你二人的好处。”
“张大人的好意,我与沈大人心领了。只是,我等身为朝廷中人,自当以国家为重,岂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与他人结盟?”
“二位真是好气节,”她道。
“张大人谬赞了。”沈忱溪笑得温和,眼神却极冷,“只是,我等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张大人解惑。”
张寻彧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不过是个六品官员,平日里连她张府的门槛都踏不进,有何资格步步逼问她。
若不是形势所迫,她断不会放下身段与二人交谈。
想到此处,她又重新挂起笑意,道:“二位想知道什么,本官一定知无不言。”
“您公然拉党结派,”沈忱溪直言道:“就不怕陛下知道吗?还是说,张大人未将陛下放在眼里?”
“沈大人误会了,不过是寻常家宴,何来拉党结派一说,”张寻彧道:“倒是沈大人,莫要给我乱扣帽子才是。”
“张大人何必装傻充愣。”沈忱溪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而后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您的心思,我二人看的明白,您也不必再绕圈子了。”
张寻彧笑意挂不住了,冷声道:“沈大人似乎对本官敌意很大。”
“张大人言重了,我对大人并无敌意,只是……”沈忱溪故意停顿片刻,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有些事情,若真是做了,可是难以逃脱。”
“本官不知道沈大人在说什么,”她沉声道:“若无要事,二位请回吧!”
“张大人这是要赶我与牧大人走?”沈忱溪轻笑一声,道:“也罢,既然张大人不愿多说,那我等也不便久留。告辞。”
张寻彧气的不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二位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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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出张府。
“你为何故意激怒她?”牧云卿问。
沈忱溪神色淡然道:“我若不激怒她,你我如何能脱身?”
“你明知她不会为难,为何还执意如此。”牧云卿质问道:“沈忱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牧大人以为我想做什么。”
“沈大人的心思,牧某可不敢多猜,”牧云卿不满道:“但今日之事,你未免太过冲动。”
“冲动吗?”沈忱溪不以为然,凑近牧云卿,悄声道:“若不是你拦着我,我还能再冲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