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真……真放我们走啊?”

“不想走也可以在屋外站着。”

“走走走!保证滚得远远的!”凌云应了一声,拽着三人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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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牧云卿吃过饭便去了医馆。他进门时,赵思衡正在馆内捡药材。

“赵老。”牧云卿唤了一声,在他身侧坐下。

赵思衡将捡好的药材握在手里,抬头道:“牧大人来了,待我洗把手再来同你说话。”他将药材放在篮里,洗了洗手,问:“大人前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牧云卿摇头道,“我来是想向您打听一种香,名为棠梨香,据说加入远志屑可助眠。”

赵思衡沉思片刻,“这棠梨香倒是常见,不过加入远志屑的确有助于睡眠。大人为何突然关心起香料来?”

牧云卿便将苏称之事说了一遍。

赵思衡皱眉,“便是失眠,也不该此般用药啊。远志素有安神、助眠之效,但味极苦,如何能与香薰共用?”

“您是说,此行有疑?”

“何止是有疑,简直是胡闹。”赵思衡从药柜里抓了把远志,道:“他若真想治疗失眠,该将此药煎汤服用才是。放在香薰里,哼,薰个千百年也不会起效。”

牧云卿听闻赵思衡所言,心中疑虑更重。有病者,皆望其病早日痊愈,苏称却还反其道而行,刻意延缓病情。于己于医,都不见得有何好处。

他问:“赵老,那依您看,苏称此举背后是否藏有深意?”

赵思衡捻须思考,“这老夫不敢妄断,但他此举不合常理,或许是借此掩盖其他事情。”他抬手为牧云卿倒了杯药茶,宽慰道:“你也无需过多忧心,人呐,日子一长,尾巴就会自己露出来。届时便是想藏,也终究是藏不住的。”

“赵老所言极是。”牧云卿握着茶盏,晃着茶水玩了一会,才问:“张府那些死士可都医治好了?”

“大多医治好了,有些早已归家,有些……”赵思衡叹道:“有些至今癫狂,喝再多的药也无用。”

牧云卿道:“肯喝药也算是好事,劳烦您再费心医治一番,若半月后依旧无果,只得任其自然。”

“您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赵思衡回完话,又盯着牧云卿的眼睛看,“大人,您这眼睛,这几日可有异样?”

“并无,”牧云卿抬手将茶水往外泼去,道:“倒是比先前更明朗许多,赵老真是妙手回春。”

赵思衡嘿嘿一笑,“无事便好,我还担心我用药过猛会伤着你眼睛。”

“便是伤着,也不怨您。”牧云卿道:“是我求着您早些医治好。”

赵思衡道:“大人你呀,就是把案子看的太重了。药不可急治,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我这次依着你,下次可不会为你破例。治病疗伤,还是得慢慢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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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卿颔首,“您老说的是。”

“好了,”赵思衡瞥了眼他身上的佩剑,道:“先去办正事吧,同我讲上一日老夫也帮不了你什么。”

“赵老此言差矣,”牧云卿道:“您医术高明,这一路不知帮了牧某多少回,该是我答谢你才是。不过,我此番前来,除却要事,还需得您帮我去沈府走一趟。”

“沈府?”

“正是。”牧云卿说:“沈大人这几日旧病缠身,寻了诸多大夫也不见好,便想请您过去瞧瞧。”

赵思衡默了片刻,点头应下。他其实不想与沈家染上关系,倒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