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笑道:“不觉得味道似曾相识吗?”

秋意哼了一声,“似曾相识又怎样,还不是被某些人顺走了。”

“来来来,还你。”暮颜走到秋意身侧,将胡椒粉放回她的腰包里,拍拍肩膀道:“好好留着啊,下次烤肉还找你。”

秋意见暮颜要走,忙问:“你去哪?”

暮颜撑着石壁往外一跳,回道:“去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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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寺

牧云卿拾了把香灰放在锦囊里,刚迈出寺门,身后猛地扑出一头黑狼。不等他回神,黑狼就将他扑倒在地,黑狼垂首狠狠撕咬着他的后背,青色衣袍尽是殷红。

牧云卿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狼爪再次按倒。血水顺着脖颈流进前襟,牧云卿不耐烦的拭了把血,反手将狼往后甩去。

尝过甜头的狼怎会轻易罢休,它低嚎一阵,晃了晃脑袋又朝着牧云卿扑来。牧云卿抬剑抵住黑狼的獠牙,剑锋一拐直直刺进黑狼的咽喉,黑狼吃痛抬爪朝他的臂弯挥去。牧云卿的胳膊被划出三道血痕,血珠不断渗出,将他身侧的荒草染红。

黑狼嗜血,嗅到血味纷纷围了上来,绿幽幽的眼睛在暮色下如同鬼火闪烁。

小主,

牧云卿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击中一头狼的脑袋,那狼呜咽一声退开几步。余下的黑狼在他周围徘徊几步,再度蹬腿朝他扑来。

暮颜藏在荒草丛中,见黑狼扑来,她迅速挽弓射箭,利箭划破空气射中为首那头狼的心腹。 黑狼中箭倒地,其他狼瞬间警觉起来,四处张望寻找敌人。

暮颜趁机又射出几箭,又有两头狼倒下。牧云卿撑地而起,一剑划伤了黑狼的前腿,黑狼痛呼一声,相互低声嗷呜几句后,缓缓后退。

牧云卿嘴唇微张,话未说出口就被人摁倒在地。暮颜双手撑在他身侧,低声道:“不想死就别乱动,你身上有血,狼群嗅到又会卷土重来。”

“那依暮三小姐之见,”牧云卿眉头紧蹙,强撑着抬起头,“你我就要在这儿等死不成?”

暮颜回道:“你若是想死的快些,尽管出去。”

“呵,”牧云卿轻笑一声,调整了下姿势,“我还没怕过什么,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同你一起葬身狼腹。”

暮颜侧身躺在一旁,道:“是你葬身狼腹,不是我,我可没有你这么笨。”

牧云卿将头向暮颜靠近了些许,侧目打量着她,“这种时候还有力气揶揄我,看来暮三小姐丝毫不惧。”

“我怕什么,被狼扑倒的又不是我。”

牧云卿收回视线,“被狼扑倒的确实不是你,毕竟不辞而别才是你暮三小姐的拿手把戏。”

“谁不辞而别了,”暮颜道:“我回校军场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牧云卿抬眼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你回校军场可没跟我说,谈何人尽皆知。”

“我为何要同你说?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有什么好说的。”暮颜觉着狼群走远了,坐起身道:“起来让我看看,伤着哪了?”

牧云卿道:“小伤而已,不必看。”

“我好歹也看过几本医书,你伤成什么样我会不清楚吗?”暮颜扯过牧云卿的手,从腰间拿出酒,泼在他伤口上,“有点疼,你忍着点。”

“嘶——”牧云卿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搭在身侧的手指尖泛白。

暮颜将酒壶拧紧,惋惜道:“多好的酒,便宜你了。”

牧云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暮三小姐,救人的手法也太狠了些。”

“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暮颜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牧云卿伤口周围的血迹 ,“你背后伤口太深,贸然泼酒只会加重伤势,我就不瞎处理了。你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细皮嫩肉的,别留下疤才是。”

她顿了顿,又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幽狼谷来了?”

牧云卿垂眸掩去眼底神色,半真半假地答道:“自然是收到了些风声,来查一桩案子。倒是你,为何也在此?”

暮颜随口道:“野训,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呵,校军场还真是清闲,”牧云卿扯了扯嘴角,“大半夜的出来野训……暮三小姐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牵强?”暮颜将沾满血的帕子往雪堆里裹,认命道:“也是,在你牧大人看来,我说什么都是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