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擦一把泪,道:“风太大了,吹得人眼睛疼。”
那人笑道:“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说着,顺着齐孝然适才的目光看去,便见不远处,一位高华俊朗的少年公子,横抱着熟睡的少女,从人群中走过。他二人长袖垂下,深色与浅色相叠,煞是风雅。
那人笑道:“那公子哥生得好俊,齐哥,你认得他啊?”
齐孝然道:“不认得。”他举杯和那人碰了一下,皱眉道:“大张,喝。”
仰头灌下,却呛得咳嗽起来。
次日早晨,苏渔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支起身子,映入眼帘便是少年长身玉立的背影。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令人觉得出尘而绝世。
他没有转身,只道:“你醒了。”
苏渔便道:“殿下。”
夏凤兮回过头来,问:“你叫我什么?”
苏渔有些不明所以,道:“殿下啊。”
夏凤兮道:“你昨晚明明叫我夫君。”
苏渔吃了一惊,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小声道:“有……有吗?”她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却只觉脑中一片混沌。
夏凤兮道:“你不记得了?”他语气平淡,苏渔却还是听出了一丝失望的意味,她甚是歉疚,正想着怎么说两句好听的,哄一哄眼前之人,却听他道:“可你昨夜与我说,你千杯不醉。”
苏渔深为震惊,但听他这样说,便知必是自己酒后又夸下了不靠谱的海口,不觉一时有些尴尬。
正不知说什么好,却见他似乎淡淡笑了一笑,推门出去了。
她目送他离开,直到门又被关上,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这人生得实在是好,一袭绀青色的朝服,也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不似朝堂上一板一眼的高官,却似满楼红袖招的翩翩贵公子,闲雅风流,雍容矜贵,举手投足间,便足以令人目眩。
夏凤兮走了没多久,云珠便进来了,苏渔拉住她问:“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云珠道:“是啊,小姐酒量不好,昨晚怎么喝了那么多?”
苏渔道:“我……”她目光微微一动,便看到了桌上瓷瓶里那枝熟悉的白桔梗。
云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解释道:“那枝桔梗花是殿下昨晚带回来的,吩咐奴婢们精心伺候着,那可是殿下要送给小姐的礼物吗?”
苏渔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