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见他虽然不再多说什么,面上的失望却是昭然可见。她不想让他不高兴,歪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哄他:“殿下人也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倘若连钱也都给了我,那我岂不是赚大了?”
夏凤兮道:“知道就好,你可……”他顿了一顿,声音却是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别不珍惜。”
“岂敢,”苏渔轻轻笑了一下,语气越发温柔起来,“我珍惜得很呢。”
一顿饭固然是愉快,但迟早还是要回到马车上去的。苏渔叹了口气,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悲壮:“走吧,该回车上去了。”
他少见她这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只觉可怜又可爱,问她:“你不是嫌马车颠簸吗?”
苏渔摇头:“没有,马车已经很稳了。忍一会儿,也就到家了。”
忍?
忍字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一个贬义词。想练就卓越的武艺,就要忍受伤痛,忍受一遍遍枯燥的练习。想拥有过人的学识,就要忍受十年苦读的辛劳,纵使身为天潢贵胄,也不能稍免。朝堂上也是一样,小不忍则乱大谋,择机而动,方为智者之举。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他却只觉得刺耳。
她是不该吃苦的。
他低手摸了摸她的柔顺的长发,微微放柔了些语气:“不要忍,不是好习惯。让你不舒服的,该要被解决。”
上了马车,夏凤兮将一个瓷瓶递与她:“这是刚刚让人去竹石山庄取来的安神散,你服下睡一觉,等到醒来,我们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