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章想了想,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走,我们先去会会那位楚王殿下。倘若他真有那么好,就该明白成人之美的道理。”
她伸手敲敲车窗,向外面的人道:“掉头,回公子刚刚下车的廷尉府门口。”
花奴吓了一跳,忙劝道:“小姐,您可别冲动!那位是亲王殿下,冲撞不得的。姑爷刚刚不是说了,让您先回家吗?”
李瑶章才不当回事,随口安慰她道:“别担心,我没有那么鲁莽。我会先观察他,然后择机而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成全我妹妹和孝然。”
花奴很是不安,但也知道劝不住这位犟脾气的小姐,只得小声地念叨:“小姐,那您可一定要收一收您那火爆脾气,就像姑爷特地给您写的那八个字一样:谨言慎行、戒急用……”
李瑶章听得不耐烦起来,啧了一声,道:“知道了,你比毓秀还啰嗦。”
廷尉府旁侧的别院中,微风习习,吹得庭院中那株银杏树轻摆起枝叶,有似扇子一般的叶片纷纷而落。
夏凤兮长袖微微曳着,他看了一会儿手中书信,开口问:“姜廷尉以为,这封信是伪造的?”
姜延道:“殿下,这封信是从李益家奴身上搜出,是当年李益与时任太府寺属官谢朗贪赃的凭证。李益初始不认,入夜有家人前来送干净被褥后,却又痛快地招认。态度翻覆,臣以为有异。”
夏凤兮道:“姜廷尉是怀疑有人故布疑阵、意图弃卒保车,探监者何人?”
姜延答道:“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随。臣让人问了他几句,却没问出什么,又生怕打草惊蛇,就先放他回去了。不过,臣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