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凤兮道:“我不会让哥知道的。”
夏有琴偏过脸去,依旧道:“不行,我不能教你。”
对面之人被他一再拒绝,似乎也有些着急起来,起身蹲在他座前,道:“师父,如果她死了,我也就死了。救活一个人,总比两个人都死了要好吧?”
夏有琴微微愣了一下,转过目光看他,那自幼教养极佳的清正贵公子,纵使说着这般的疯话,依然是端然若皎月,宛似明净皓白一轮玉盘悬于天边,不染尘埃。
他是了解他这个爱徒的性子的,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他还记得阿禹第一次将那个七八岁的孩童带到他面前时,他几乎不愿意看他一眼。
即便是迫于阿禹的再三恳求,勉强收那孩童为弟子,他也曾许多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憎恨这个孩子呢?他身体里也流淌着那个人的血。为什么不将父辈的仇恨延续到他的身上,反而愿意真心地爱护他呢?
也许是因为阿禹,也许是因为人对于太过赏心悦目的人事物,总是难免多出几分天然的喜爱与宽容。
也或许是因为,他偶尔能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从前的自己的影子——那个还没有性情大变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之前的自己。
命运何其相似,他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曾有过与他一般无二的心情。